第33部分 (第3/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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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問罪,像是迴音一般在我心裡始終盤旋不去——說我是個偽善者、說我是個卑鄙之人、說我背信忘義……
我唐突地察覺到了始終縈繞在我心頭的違和感究竟為何物。
“……原來如此,原來是這麼一回事……”
我的齒縫之間,迸出了榨出心底僅存的氣力所發出的孱弱嘲笑。而這個聲音跟剛才的指責來自相同的地方。
一種領悟在我心裡開花結果。
這就是我覺得自己身體與心靈之間出現裂痕的原因。
答案其實不值得一提,是很單純、非常單純的事情。
“原來我,是靠對自己的仇恨活下來的啊……”
對自己的漠視、疏離,抹殺了自我意識,都是因為恨之入骨。
所以在兩個人格間轉換身份,籍著對四楓院時人的鄙視,籍著對綾原時人的否定,苟延殘喘著。
然而此時此刻,被我用遺忘給背叛了、謀殺掉的自己,那個女人,她總算在我的身體裡復活了。於是我們的存在,在仇恨與罪孽的地獄裡熾灼的熔岩中,終於構成一個完整的“我”。
身體無法承受這般不斷翻攪的滾燙濁流,我痛苦蜷屈起了身子,緊抱住自己的膝蓋,即便如此,痛楚卻依舊沒有獲得舒緩,並且長驅直入,狠狠撞擊著我的腦漿,撕裂了我的思考。
不知究竟是源自於憤怒抑或悲傷的濁流,將我的思緒不留任何餘地的埋葬了。血嗆在我的咽喉裡,將喉管封住了。我在似夢非醒間痛苦地咳嗽,發出掙扎的嘶喊,在窒息中,意識開始搖曳。
歇斯底里地哀嚎時,我感覺到有人抓住我的手。
骨節突出、很有些粗糙,手心卻無比溫暖。那隻手用力的抓住我。
在那一度失去,而今又被找回的暖意之中,我漸漸停止了掙扎。
我又做了一個夢。
夢見了海燕。他在對我笑。仍是以往那張爽朗而質樸的笑臉。
“阿初!”他在叫我。語聲也清晰留在我耳底。
“唷,什麼呀,一臉鬱悶……你呀——”
那笑容將我的眼睛刺得生痛,但我努力將雙眼睜到最大,不曾放過他臉上任何一個細節。
曾與他共度過的那些時光被他的笑容統統打上了金色的烙印。不論是在金色的陽光下,還是在波光閃爍的湖畔,抑或是落葉繽紛的草地,他總是一臉爽朗的微笑,就像是所有陽光都聚集在他的身上,一直一直如此耀眼。
我得以切切實實理解了露琪亞、還有海燕番隊裡其他女孩子們時隱時現的嫉妒。不止如此,此刻我甚至嫉妒自己本身,嫉妒輕而易舉地獲得與海燕在一起的幸運的自己,嫉妒隨隨便便同他度過親密時光的自己,嫉妒得胸口深處有些發酸。
就讓我在如同死亡一般甜美的沉睡中度過殘生如何。
我是那麼希望夢是現實、現實是夢。但那是不可能的。所以醒來時我仍在哭泣,不是因為悲傷。從歡欣的夢中返回悲傷的現實,其間有一道必須跨越的裂口,而那根本是跨越不過去的,嘗試多少次也無濟於事。
【六月十九日】壓抑在心中的話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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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呯啪”地,我彷彿聽到波打聲。地板晃盪不止。我的身體就好像狂風暴雨中的孤島,陷在一片搖曳的虛無中。費盡力氣才動了動的手指,被誰緊緊握住了。
這雙瘦而略冷的手如同昨夜一般,將我從搖曳的夢中拽到回到現實。眩暈中意識到自己躺在床上,我心想,大概是床鋪過於柔軟的緣故所以才會有這種漂浮感吧……可我在哪?我又是誰?
“綾原君!醒了嗎?”
原來如此。睜開眼睛的同時,我的嘴角上揚了一絲嘲諷的弧度。我是四楓院時人,在現世化名為綾原時人。不會再忘記了,失憶這種事,一輩子一次已經太多了。
雨龍神情焦急地盯著我,語速快而輕地說:“綾原君,感覺還好嗎,傷口很痛?”
第六、七根肋骨之間劇烈地疼痛,後腦勺沉重得像是墜著塊大石頭,伸出床邊的手正被雨龍小心地合在掌心裡。我笑著對他搖搖頭,說已經沒事了。
雨龍緊張的神色放鬆下來,臉上露出“太好了”的表情:“你醒了就好了,請務必好好休息!”
我透過他身後的玻璃窗,悵然地打量外面的景緻。雨幕連成的銀線在窗上一晃而過,雨點還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