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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緋村暗月
【前奏】空座一高的轉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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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晨,煙雨濛濛。今天是四月的九日或十日,也是我轉入空座第一高中一年級三班的時間。
“喂喂,快看啊!”短時間的沉寂後,教室裡傳來一陣騷亂。“那是誰啊!”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到講臺上。男孩子眼神熱切地盯著我,女孩子們則交頭接耳,驚詫中帶著不甘,似乎是不想看我,卻又都不情不願的盯著我。
“開學了半個月才轉學過來,肯定是個有問題的人!”
“嫉妒是很醜陋的哦!”男生反駁完女生後,用夢遊般的神情看著我:“不過,真是個謎一般的美人啊……”
要是所有在四月中旬轉學的人都有問題,那日本全國的謎樣轉學生不就多得數不清了?我邊在心中吐槽邊優雅的執起粉筆,在黑板上一筆一劃地寫下“綾原時人”。
“咦咦?這是女孩子的名字嗎?”
“確實很少見呢……該怎麼念?Shido——”
這是個對我自己來說也很陌生的名字。
不止如此,這灑脫中帶著蒼勁的字型也讓我無比眼生。雖然黑板上的這幾個漢字非常漂亮,書寫也優美得堪稱藝術品,我卻莫名其妙地覺得這千真萬確是由自己的右手寫出來的字,越看越違和。
心中的疑惑一點也沒反應在臉上,我優雅地轉過身,保持著微笑衝大家標準的九十度鞠躬:“各位好。在下綾原時人,讀作‘Ayahara Dokito’,還請各位多多指教。”
語畢,驟然間空氣緊繃了一瞬,好像水晶相互敲擊之下的清脆共鳴、純粹而沒有任何雜音的聲音彷彿仍在教室中響徹,隨即,講臺下方響起後知後覺的吸氣聲。
“嗚哇……不但又漂亮又優雅,聲音還這麼好聽!”
“聽到沒,她的用語好奇怪哦……哪個女生會用‘在下’自稱啊!”
同學們七嘴八舌的疑問和感慨,最終圍繞在一個核心點上——
“她到底是什麼人啊?”
我站在全場的視線焦點上,教室裡遲遲未響起歡迎新同學的例行掌聲。在疑惑著?亦或是震驚著?我這個存在……果然很奇怪吧。我維持著鞠躬的姿勢,心中發出了與他們同樣的疑問。
我是誰呢。
“綾原同學,不用太拘謹哦,”原本站在講臺下的班導越智老師走到我身邊,伸手搭上我的肩膀,“你有沒有聽說過,過份的禮貌等同於無禮呀……”
她的手心帶著微微的溫度。我端正地站直後,回頭對她笑笑。
“呀嘞呀嘞,”越智眯起眼睛,推了推眼鏡後愉快地說:“綾原君的笑容真有殺傷力,老師我都看呆了的說……綾原君的舉止非常優雅,大家一時沒能反應過來,絕對不是不歡迎你哦。”
我衝她點點頭,可教室裡仍舊沒什麼反應。有點尷尬。我扭頭默默看向窗外。
透明的玻璃窗中映照出一個擁有一副美麗絕倫的外表的女孩子。
一頭長及腰際的銀髮,色澤宛如水波一般清透而炫目。纖細的臉龐彷佛出自於一流的雕刻家之手,表面光滑,線條完美。校服裙雖沒改過長度,但因為身材纖細高挑而落在膝蓋之上,露出裙底過於纖細的小腿。見到這幅外表的人無一不為之屏息,其存在簡直就是“美人”一詞的表徵。
據醒來時,我的監護人所說,這傢伙叫綾原時人,十五歲,高一新生。我對著這麼陌生的自己暗自皺眉,倒影中,秀氣而英挺的雙眉糾結出一個惹人憐愛的弧度,即便一流的工筆畫家也難以勾勒出這般美麗的弧線,在我看來卻那麼礙眼。
我猜我不是自我厭惡,就是走錯了身體吧。視線對上倒影中灰色的眼眸。透過自己的雙瞳,我看到一片虛無。
“大家在發什麼呆呢?和風美人誒!”越智老師以誇張的手勢,配合上煽動的口吻,“可愛的女孩子成為我們班新的成員,你們不歡迎嗎?”
坐在第一排窗邊的清秀男孩如夢方醒似的拍起巴掌。然後,就像是迸發的火星迅速燎燃成火焰一般,稀落的掌聲驟然熱烈如同雷動,上一分鐘的尷尬就像做夢一樣。
遲遲未停的掌聲似乎給隔壁班造成了困擾,一年二班的班匯出現在教室門口:“打擾一下,你們究竟……”
“啊啦,真是抱歉!”越智老師頂著合十的雙手走出門外,在走廊上向對方致歉:“新轉來一位很棒的大小姐,大家稍微興奮過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