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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喲哎喲,吱吱一過,寸草不生,店鋪關門,牲畜不保,瘋行霸道,免罪在手。”
“娘,他們是在說您麼?”祁靜鳶活了整整三個年頭,基本沒出過家門,要麼就是坐在馬車抵達下一站,他第一次見到這麼多同齡人,開心得哈喇子狂流。
葉思蕊也不回答,領著祁靜鳶在人群中穿行……另一手已抄起一根木棍,面無表情地環視四周,頓時嚇得一群孩子抱頭鼠竄。攤位則是能靠邊的靠邊,能讓路的儘量退後。
似乎一切都沒該變,除了她已是孩兒他娘之外。而且她住在這條街繼續遭“羞。辱”也是有原因的,就是要證明瘋丫頭回來了,讓街坊鄰居都知道她胡漢三又殺回來了!
古代買賣房屋很簡單,一手交錢一手交地契,交易完成之後兩不相欠。京城屬於房價最高的地段,但一處小四合院也不過百兩紋銀,毛毛雨啦。
正當葉思蕊在與原屋主交易手續時。祁靜鳶就蹲在院中玩泥巴,用娘給他做的各種木質磨具在地上扣土包包。
幾名孩童在門外看得好奇,所以滋溜溜鑽進院中,注視地上奇形怪狀的圖案,不由好奇詢問:“小孩,這是何物吖……”
“凹凸曼,專打小妖怪。”
“這個呢?”
“小叮噹,口袋是聚寶盆。”
“那這是什麼?”
“這個是海綿寶寶,他有一隻會喵喵叫的小蝸牛。那個葫蘆娃,七個兄弟。噴火,呼呼,噴水,咻咻,還有還有,不記得了,嘿嘿……”祁靜鳶憨憨一笑,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因為難道有小孩子陪他玩。
孩童們哪裡聽過這些稀奇古怪的名稱,無不驚詫地看向屋內人影:“吱吱是你娘吖?”
祁靜鳶引以為傲地大點頭:“嗯!你們可以叫她‘麥德’(madam女長官)!”
“賣、賣的?……”孩子們終於被震撼到了,多年不見,吱吱依舊是當年的瘋丫頭,連她的兒子也是瘋言瘋語。
葉思蕊辦完交接手續,乾咳一聲,站在一群孩子身後:“你們的家長沒教過你們在進入別人家之前需要得到主人的允許嗎?我可以按私闖民宅罪抓捕你們!”葉思蕊才不管眼前的孩子只有幾歲大,法律面前人人平等!
她一開口,便嚇得眾孩童即刻溜邊靠牆,祁靜鳶注視他們驚恐的眼神,心裡感到很得意,原來娘不止在家中當老大,真威風吖……
此刻,席子恆處理好入城登記後,返回新家。祁靜鳶見舅舅回來一下撲過去:“舅舅,娘把小孩子嚇壞了,可靜鳶未哭喲……”
席子恆颳了他小鼻樑一下:“靜鳶有精鋼不壞之身,真厲害……”其實他更想說祁靜鳶百毒不侵,在吱吱的嚴格教育下,這孩子基本遇到大小問題時,已然處事不驚。
“哥,這裡行嗎?”葉思蕊見席子恆回來,即刻收起寒風凜冽的神態。
“挺好的,比咱們之前住得宅院要寬敞。”席子恆面色紅潤,他的咳喘病在一夜之間奇蹟般地康復。據他說,是在尋訪中遇到一位老神醫,神醫給了他一瓶藥丸,自從服用後,這一年來果真不再咳嗽甚至吐血。葉思蕊身為現代人肯定不信世間有什麼靈丹妙藥,不過哥的病確實不治而愈了,真是奇怪。
“我先去做飯,哥帶靜鳶去洗澡。”葉思蕊似乎漸漸習慣了目前的生活。做飯洗衣照顧孩子,雖然偶爾會受到地方官員居心叵測的干擾,但自從那次被挾持後,保護他們的大內高手與日俱增,直至回京之日,跟隨其後的馬車多達七八輛,早已與“暗中保護”沾不到邊。
“都出來吧,感謝各位一路照顧,客房這麼多,都別睡樹上了。”葉思蕊關起院門仰頭一喊。三年來風雨同舟,也夠不容易的。
席子恆一直都是防範意識較差的那種人,他不明所以地抬起頭:“吱吱你在喚誰?”
葉思蕊滿臉黑線,她起初沒說,是認為席子恆知道一群人在暗中保護他們,合著他還真以為“不做虧心身不怕鬼敲門”呢,就不納悶三年來為何平安無恙?祁修年即便不在意他們兄妹倆的死活,但保護孩子的重任肯定少不了。
“下來啊,今晚全是好菜,有酒有肉別錯過喲。”
話音剛落,只聽樹葉子沙沙作響,三、五名大內高手“唰唰唰”輕盈落地。席子恆怔了怔,頓時抱著祁靜鳶向後退了退,從哪冒出這般多黑衣人?
“奴才們豈敢勞煩主子親自下廚。”大內高手聽從於皇上的最高旨意,他們的責任就是保護這一行三人的安全,就是天上下刀子也不曾怠慢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