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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負了師父一番栽培,有什麼資格佔著她的產業。
這樣想著,眼裡不禁得就酸楚發潤了,可我告誡過自己不準再哭。於是仰天收了淚意,及到家畢恭畢敬地存好那步搖,逼自己灌了半瓶紹興花雕也早早睡下了。本意先睡著,晚些再起身去叨擾劉爺商計下後行之事。結果我不勝酒力,勁頭一發作竟昏昏沉沉睡死過去。
第二日,我至正午才被一陣敲門聲驚醒了過來。頭痛欲裂,身不知何處之感,還是少不得掙扎著起了。
我扶著牆移到了門口,還未開口,外面就揚起了聲,卻是梨叔。
“月小姐,主請您今日務必去趟公館。”
我口乾舌燥,啞澀回道:“知道了,勞煩梨叔先行一步代稟,我稍後就到。”
外面立即應允,就聽見他下樓腳步了。
我再跌跌撞撞到了浴室,開了龍頭以清水撲面,好容易清醒不少。
一算,是第三日了,難怪來尋了。這來龍去脈雖是摸得差不多了,可是對陸爺是一個字說不得,只能想辦法編排過去。好在他偏要派自己人出來盯梢,他的人都鎩羽而歸,怪不了我幾分。我甩甩頭,用力敲了自己腦袋,真是飲酒誤事!
待梳洗事畢,就匆匆趕到陸公館。
那守門少年倒是沒換,見了我一邊一個勁打躬作揖一邊三步兩步往後退著進去通報了。
我真真無奈。不一會,竟是小桃自前院子裡小跑出來迎了我。
她今日著了一身女學生的裝束,頭髮束一了斜麻花,清新可人,俏麗無比。
她見了我,就脆生生叫了聲“月姐姐”,並挽著我的手臂進門。
我自是歡喜的,問她道:“怎麼今日不上課。”
“下午學校裡教基礎醫療包紮,多無趣,悶得慌就回來了。”她一副滿不在乎,“再說,師父一早就說要你來啦。自然是小桃也等著姐姐。”
我含笑伸指颳了她小臉,她膚若凝脂,只覺手指觸到的面板都是飽滿而生機的。即便
是我在她這個年紀,也是性格使然,從不似她這般天真爛漫。所以我是真心疼愛這個桃妹妹。
一路說說笑笑也就很快穿到了正屋裡,她拉著我上了鋪了紅毯的樓梯。上了二樓,過了會客小廳去到陸爺的書房。
到了書房,那厚厚的飾紋玻璃門是關著的,我卻又嗅到那股白檀香味,這次濃了許多,正在犯疑。小桃卻一邊嬉笑著回頭跟我說道“師父等你好久啦,我帶你進去見他”一邊就急著按下那門把柄。我攔她不及,門“譁”得一下朝裡開了。
她轉過頭剛要進門,屋裡卻傳來一陣男女的調笑聲,她躊躇了一下徹底怔住了。雖則她在我前面擋住了我的視線,但她見到什麼我也猜到了。這個場景,多麼熟悉。只是那年,莽然撞破的人,是我。
我低頭退到門邊想去扯她跟我一起,可她卻彷彿魔障了,響也不響動也不動,是受了極大的驚嚇。突然,裡面響起一隻瓷碗打破在地上的清脆聲音,而陸爺的波斯貓“歡兒”也驚著了從房間裡喵叫著跑了出去。那叫聲似醒鍾,終於把她拉回現實。小桃一下就甩開我的手,捂著臉哭著跑了。
我想追上去,一葵亦同時從房間裡奔出來想去追她。她見到還有我,卻停下了,一副慌亂無措的樣子。相視之下她滿臉紅暈,大為羞赧。只見她衣襟的三顆釦子全是開的,露出一角藕色繡花肚兜和那雪白細長的頸。頸上有一抹狹長的鮮紅色痕跡,觸目驚心。
我倆都愣愣地站在那裡,一時無言相對,氣氛極為尷尬。窗外的陽光透著窗散了進來,背在她嬌柔年輕的身子上,映照著她的臉龐如一片過早頹敗的落紅,仍是豔麗卻終是窮途。我不願膩在這處境裡,只得打破沉默,輕輕對她說句,“還是我去吧。”便撇下她去尋小桃了。我向外跑了幾步,只感到她杵在原地,不能前行不得後退。
我在陸公館裡尋了一圈後,在後院一角的鞦韆架子上發現了小桃。她反身伏著抽噎著,儘量得不發出聲來卻全然不能自己,那鞦韆隨她俯仰的幅度也受了力低低得在半空裡搖著。我扶定了鞦韆,坐到她邊上,將她扳過來,只見她淚光簌簌,喘得厲害。我實在不忍,一言不發只讓她靠著我。我攏著她的背,一下一下悠著輕拍,想幫她順下氣息。她的頭枕在我肩頸,彷彿感到依靠跟安全,終於發出了撕裂心肺的哭聲,似要把所有的委屈一股腦兒地倒了出來。她眼淚恣意淌過的地方,滿是灼熱跟痛楚。我沒有跟著哭,我的心本已麻木漠然,只是她這樣哭著叫我心裡又開始燒起一團烈焰。呵,師門多麼不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