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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順序編號),在省裡的春苗杯少年兒童美術大賽上得了金獎,而這個大賽完全是面向正常孩子舉辦的,誰都不會想到得金獎的是一個高度殘障的兒童,所以組委會力邀管靜竹帶她的兒子去領獎。
突然的喜訊讓管靜竹不敢相信這一切是真的,而這一切又怎麼可能是真的呢?冷靜下來之後,管靜竹決定下午不對賬了,因為她心裡像揣了個野兔那樣怦怦直跳,好幾次對賬都對不平,這連她的同事都感到奇怪,誰都知道管靜竹對過的賬就是鐵賬,不會有絲毫的差錯,在這方面她真的是一夫當關萬夫莫開。但這天下午卻連連出錯。
下班以後,管靜竹在商店裡給歪歪買了一件白衣服,一條藍褲子,還買了一個紅色的小領結。歪歪穿上後樣子憨憨的,甚是可愛。
領獎的那一天,歪歪表現得可以說是訓練有素。那麼大的會場,那麼多的孩子看上去都是些小精靈,但是端木歪歪一點也不驚慌,他鎮定自若地走到臺上,雙手接過頒獎人遞給他的獎盃,再用一隻手高高地舉過頭,臉上露出得勝者慣有的笑容,好像他什麼都懂似的。其實管靜竹和星星索的愛心老師都知道,歪歪的反應是被動的,只是沒有想到他的臨場發揮會這樣的完美無缺。
許多的孩子為端木歪歪拍紅了手掌。
這時候,陡然間有幾個孩子跳上了主席臺,爭著要讓端木歪歪在他們的筆記本上簽名。這一切發生得太突然了,臺上的主持人不知道該怎麼辦,臺下坐在第二排的管靜竹也傻了眼,因為端木歪歪不要說簽名,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叫什麼名字,更不會寫字。在許多的筆和本子堆到他面前的時候,他會做出什麼樣的反應呢?
舞臺上的強光令管靜竹緊張地停止了呼吸,腦袋裡一片空白,她閉上了眼睛。
當她再睜開眼睛的時候,奇蹟發生了,只見一直髮愣的端木歪歪倒退了幾步,然後給大夥深深地鞠了一躬。在人們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已經從容不迫地走下臺來,準確無誤地回到了母親身邊。
頓時,劇場裡響起了經久不息的掌聲。
這一天晚上,歪歪睡著以後,管靜竹獨自一人在客廳裡喝酒,她有一瓶1992年的王朝乾紅葡萄酒一直沒有理由喝,現在拿出來開懷暢飲。
她喝得兩頰緋紅,而且始終笑眯眯地望著遠方,她第一次覺得夢想離她是這樣的近,這樣的觸手可及。現在再想起自己所吃的苦,竟有一種苦盡甘來的甜蜜。就這樣,管靜竹微笑地流下了眼淚,同時又在淚光中享受著無法與外人訴說的欣慰。
她一直喝到焦陽拖著疲憊的身體打工歸來。焦陽一進門,管靜竹便舌頭髮硬地對他說道:焦陽,坐,喝酒。她搖搖晃晃地起身要去拿杯子,焦陽急忙說還是我來吧。
管靜竹重新坐下,給焦陽倒酒時,焦陽問道:有什麼高興的事嗎?因為他實在是沒見過管靜竹失態。在焦陽眼裡,管靜竹就是一個恪守苦難備受壓抑自我禁錮的單身女人,她襯衣的第一粒釦子永遠是扣著的,臉上的線條也有些僵硬,陡然這樣笑眯眯的微醺,還真有點兒讓人愕然。
管靜竹指了指櫃子上端木歪歪得的獎盃。焦陽看了好生奇怪,真有這樣的事嗎?
管靜竹斷斷續續地說道,別說你不相信,就連我也不相信!她接著又說:焦陽,你也別把自己搞得太累,你就在這兒住,你使勁兒住。
焦陽不知該說什麼才好。管靜竹已經喝高了,她也許都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儘管焦陽沒有回話,管靜竹還是看清了他的心思,管靜竹加強了語氣道,真的,我說的是真的,我沒喝醉,你使勁兒住,想住多久就住多久。人啊,不容易啊。她這樣感嘆著跌跌撞撞地回了自己的房間。
約摸過了一週左右,管靜竹還沉浸在一種淡淡的喜悅之中。這一天她在公司上班,突然有一個陌生的女人造訪。這個女人的名字叫顧希陶,她說她是希陶畫廊的廊主兼藝術總監。顧希陶的打扮十分西化,上身是黑色燈心絨的掐腰西裝,下面是馬褲和制舊的平底皮靴,一枚碩大的琥珀戒指套在她左手的食指上。她自稱在法國開過畫廊,看來也是真的,因為她身上有一種見多識廣的氣勢。她的另一特色是梳了一個非常中式的髮髻,這讓她在英氣中平添了一分嫵媚。
顧希陶直截了當地說,她聽說了端木歪歪的事,又到星星索智障兒童康復中心去看了歪歪的作品,認為比想象中的好。她說,管女士,不知道你對印象派繪畫有多少了解?管靜竹對此當然沒有了解,眼中只有一派茫然。
顧希陶繼續說道,印象畫派中有一個代表人物叫莫奈,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