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過十一人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井慶平樂得噴屁,說:“對,對,你這個主意太好了,就照你這個主意辦。你搞到情人,也可以帶到我那裡去。”
說話車已經到了礦裡,周水明讓司機把車停一下,他先下了車。
周水明不能不承認,他之所以到記者站去應聘,主要是受了井慶平的影響。原來井慶平和他一樣,都是在礦上的宣傳科當幹事。井慶平看到市裡工人報招聘採編人員的啟示,就悄悄跑到報社去應聘。井慶平後來說,他去應聘,一點把握都沒有,趁著到市裡送稿,權當到報社玩一下。連自己都沒想到,經過筆試和麵試,他還真的被人家聘上了。井慶平一當上記者,他的活動舞臺就大了,除了市裡有好幾個區,市上還管著周邊七八個縣,都是他的報道範圍。井慶平的能量也很大,很善於發揮當編輯記者的優勢。他想到哪裡採訪,就要哪個單位派車接他,不接他就不去。他去採訪過了,發了稿子,再去那個單位,就事先準備一些發票讓人家給他報銷。他報銷的發票五花八門,票值逐步升級,先是一些打的票、鞋票、衣服票,後來買的照相機、手機、電腦、彩電等,也開了票找被報道單位報銷。再後來,井慶平嫌報銷發票太麻煩,也容易給人家留下把柄,就不報銷發票了,就以各種巧妙方式跟人家要現金。現金被他說成辛苦費、贊助費或紅包兒。因人生得意,井慶平的這些作為並不瞞著周水明,願意在周水明面前吹一吹。井慶平說,現在他每年的收入不下十幾萬。在市裡買了房子只是他的第一步,下一步他還要買汽車。有一次井慶平把酒喝多了,抱著他的脖子,嘴湊在他耳邊說:“你不知道,當記者的好處多著呢!”他還沒問有哪些好處,井慶平就說開了,現在下去採訪,只要你在那裡過夜,人家都要給你安排一下。這個安排一下不包括喝酒,喝再高階的酒都是小菜一碟,排除在外。安排的系列內容包括唱歌、跳舞、洗頭、洗腳、按摩、找小姐。這些專案裡面,找小姐最有意思,算是重頭戲。他問井慶平一共玩過幾個小姐了。井慶平說,說實話,他自己都記不清了。
井慶平的話,周水明有的信,有的不信。但有一個事實在那裡明擺著,他不願意相信也不行,那就是井慶平的確在市裡買了房子。一套房子二十多萬,這表明井慶平狗東西真的發財了。有一段時間,他不願想到井慶平,更不願提到井慶平,極力想把井慶平忘掉。一想到井慶平,他就感到彆扭,還有些焦躁,肚子裡像長了個瘤子一樣。有一次正吃飯時,妻子提到井慶平,說井慶平找了礦長,把老婆弄到幼兒園當老師去了。他一聽就對妻子發了脾氣,差點把飯碗摔在地上。事後想了想,他心裡不平衡了。說得不好聽一些,他嫉妒井慶平了。與井慶平相比,他覺得自己各方面的條件都要比井慶平強一些。井慶平只會寫一些簡單的報道,報道里多有不通的句子,還常常出現錯別字。他不僅會寫報道,還在報紙和雜誌上發表過散文和詩歌,文字當然要準確和優美得多。在為人方面,井慶平自控能力很差,一喝酒就過頭,一過頭就鬧事。有一回鬧到書記那裡,摸過書記桌上的菸灰缸,把菸灰缸裡的菸灰當茶喝,把書記的玻璃菸灰缸都摔碎了。周水明和井慶平等人多次在一塊兒喝酒,他也曾喝高過,但越高他似乎越清醒,從沒有失去過應有的意志力。井慶平的長相也不好,矮個子,大耳朵,肚子鼓著,肥得像豬。他身材適中,不胖不瘦,別人對他的評價是眉清目秀。論能力,論才華,論為人,論儀表,他哪點比井慶平差!他在宣傳科一年滿打滿算才掙一萬塊錢多一點,井慶平一年卻能掙十多萬,收入是他的十倍,憑什麼?難道人的工作崗位不同,差距就這麼大嗎?人的價值也不一樣了嗎?既然井慶平能去當記者,能提高自身的價值,他為什麼不能呢!宣傳科有人問過他,是不是見井慶平跳槽成功,他就坐不住了。他表面不願意承認,心裡盯的還是井慶平,一定要和井慶平比一比。
周水明回到家,見妻子田少榮正在床上睡覺,知道妻子上的是夜班。妻子在礦上選煤樓揀矸石,對於礦上的女人來說,妻子乾的是最髒最重的活兒。因他是單身職工,妻子的戶口不在礦上,礦上就不給妻子安排工作。揀矸石的活兒是妻子自己找的,臨時性的,一個月才掙四五百塊錢。他說過不讓妻子去揀矸石,妻子說,兩個孩子都上學去了,她在家裡閒著也是閒著,出去能掙一個是一個。妻子也把他叫大記者,說:“大記者回來了,不睡了,起來給大記者做飯吃。你還沒吃飯吧?”
見妻子赤裸著上身,他對妻子的小小身子頓生憐惜,說:“你不要起來,我這會兒不想吃飯,先陪你睡一會兒。”
妻子笑了一下,知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