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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舒服嗎?”低沈的聲音,在上方響起。
寶寶猛搖頭,卻抖得更厲害了。
齊嚴擰著濃眉,瞧著清瘦許多的妻子,大手幾度要抬起,最後終於還是垂下,就是沒有碰觸她。
“你回房休息吧,我讓人把晚膳一併送去。”這陣子,他對她的確是太冷淡了些。
聽到丈夫又要趕她回房,寶寶慌張的抬起頭來,連忙開口強調。
“不,不用了,我沒事。”好不容易才見著齊嚴的面,她實在捨不得離開,無論如何都要留下來。
齊嚴望著她,黑眸黝暗,教人看不出,他究竟在想些什麼。一會兒之後,他才親手舀了碗熱燙的鮮魚湯,擱到她面前。
“喝點熱湯。”他說。
“是。”寶寶捧起那碗湯,感覺熱氣燻暖了她的臉。她萬分珍惜的,一小口、一小口的喝著,胃暖了,身子暖了,就連心裡,都覺得暖暖的……
暖湯才全喝進了嘴,她的眼角餘光,就瞧見三姐有了動作。
珠珠俐落的從懷裡掏出另一包藥粉。
“咳!咳咳咳咳咳……”
驚嚇過度的寶寶,難以置信的望著三姐,被最後一口魚湯嗆得猛咳不已,纖細的肩膀不斷顫抖著。
齊嚴順著她的視線,也要回頭——
“夫君!”就在千鈞一髮之際,寶寶緊急伸手,把丈夫的衣領抓回來。“我、我好像有點不舒服。”她抱著丈夫,還不安心的直偷看,嚇得頻頻輕顫。
看得太過專心,寶寶沒有察覺,丈夫圈抱她的雙臂,因為她的顫抖而收緊;更沒有瞧見,丈夫注視她時,眼底閃過的渴望與溫柔。
珠珠早就料到,妹妹膽小,極可能臨陣退縮,同樣的藥粉她自個兒也藏了一包。見到有機可乘,她乾脆一不做、二不休,把藥全撒進酒杯裡,再遞給旁邊的人,下巴略抬,朝齊嚴的方向使了個眼色,示意對方快快遞過去,替她偷天換日。
坐在她旁邊的人,卻目瞪口呆,不敢接過酒杯。
沒用的傢伙!
珠珠心裡暗罵,正在心急的時候,司徒莽卻伸長了手,迅速的把酒杯接過來,傳給了君莫笑。
君莫笑看著那杯酒,一臉茫然的抬頭,卻瞧見司徒莽與珠珠對著她猛點頭,不斷的使眼色。
要、要對主子下藥?!
這可是她作夢都不敢想的事。
但是,她雖然不信任珠珠,卻絕對相信司徒莽的判斷。沒考慮多久,她也把心一橫,同樣伸長了手,越過另一個驚恐不已的人,替齊嚴換了酒。
一切都在無聲中進行,快速且確實。
確定酒已換妥,珠珠這才不著痕跡的,拿起別人的杯子敬酒。
“齊嚴,”她雙眼閃亮,直呼主人名諱,一點兒也不客氣。“我家妹子身體纖弱,你可要好好照顧她。”
客人敬酒,當主人的自然不能失禮。齊嚴轉過頭來,不疑有他,舉起桌前酒杯,一飲而下,杯裡瞬間已是涓滴不剩。
他嗎下那杯酒的時候,圓桌旁的所有人,都眼巴巴的看著他。當他放下酒杯,眾人卻都有志一同,同時轉開視線,不去接觸他的眼光,唯獨司徒莽,還若無其事的對著他笑。
一旁的寶寶,則是連氣兒都不敢喘,一顆心怦怦亂跳。
哇,他喝了!
他喝下那杯摻藥的酒了!
她伸手搗著小嘴,直盯著齊嚴桌上已經空了的酒杯。
那可是春藥啊!
慌亂又害怕的寶寶,抬頭看著三姐,珠珠卻正談笑風生,對司徒莽的態度丕變,還大方的說,要挑幾盆牡丹送他。
又連喝幾杯酒後,珠珠站起身來,對驚慌的妹妹視若無睹,大剌剌的宣佈:“我累了,先去休息,你們慢用。”臨走,她還回眸一笑。
司徒莽也跟著起身。
“海夫人,請讓我跟莫笑送您—程。”他大手一抓,牽起君莫笑的手,跨步追上珠珠,三個共犯同時退席,離開了大廳。
其餘幾個“目擊者”,心裡也惶恐得很,不知道主子喝了那杯酒後,會有什麼反應。為求自保,他們一個又一個也找了藉口,全都腳底抹油溜了。
不到一刻,圓桌之旁,就只剩下夫妻二人。
寶寶用眼角,小心翼翼的偷瞧丈夫,只見他的濃眉擰得愈來愈緊。她既是期待,又是害怕,一句話也不敢說。
屋內靜默了半晌,終於,齊嚴開口了。
“你也回去休息吧!”他沈聲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