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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怨,”三十出頭、修飾整齊的白領男子,略帶試探,“你總這麼加班,你家那位就不抱怨?”
喬落溫婉地搖頭笑,並不接話。她不屑於騙人,可也不喜歡麻煩。
做好工作時公司裡空空蕩蕩的,是與白日完全不同的安寂。最近她漸漸習慣加班,起初是出於好勝心,畢竟一大把年紀換了工作,而且還是一份打算長久幹下去,養活他們父女的工作。所以總希望能儘快地融入和適應新環境,因此最初的幾周在分內工作之餘她還做了大量的相關功課。再後來則漸漸喜歡這種逗留到只剩一個人的感覺。
新居很好,但太新了,沒有家的感覺。一個人回到空蕩蕩的房子裡,惘然四顧間,發現連可以回顧的前塵往事都不剩。
喬落靜靜地靠進椅背中享受的喝一杯被賀遲嚴禁的速溶咖啡。他最近出國談一批很重要的建材生意去了,喬落終於成了沒大人看管的野孩子。
走出大樓的時候,夏天漫長的白日終於悄悄隱去,黃昏暈染下街道都變得莫名可親起來,喬落也開始有了些暖意。
公司大門正對的是一條不甚繁華的中等街道。穿過人行橫道,左轉,插入大道,上過街天橋……喬落停步在天橋中央,腳下的城市燈火漸起,紛擾的人群,匆匆的車流……這一切的繁華看得她莫名感慨。她好像,遠離這些好多年了。
萬家燈火。
讓她如此酸澀的四個字。
放眼望去看不到邊際的萬家燈火,卻沒有一盞屬於自己。
快了,就快了。
喬落試著對自己微笑。
這一點點期盼,轉眼便成了莫大的動力,她轉身往回走。
下天橋、走過大道、右轉、過道、再右轉。那輛車果然還靜靜地停在那裡。最近一輛廣泛引起公司上下討論的白色的賓利GT…S。
倒不是說這個車多麼昂貴難得一見,而是雜誌上幾天前剛刊登出來展覽將售的車,已經在樓下停了快一個月。
顧意冬原本開的是輛黑色保時傑常規款跑車。他不是賀遲,賀遲用車用房總要顧及一層對老頭的影響,所以多少要收斂剋制,但顧意冬不需要,而且他向來鍾愛深色系的經典跑車。
所以喬落這幾天進出公司偶爾在轉角瞥到這輛炫目的白色小跑車也沒有在意。後來聽見杜可天天嚷嚷什麼“極品鳳眼帥哥”說他如何如何“風度翩翩溫潤優雅貴氣逼人光華萬丈”甚至還說要偷拍下來放到論壇上一個討論各種眼型的帖子裡去。喬落這才後知後覺地想起她似乎認識一個男人,英俊、富有、氣質非凡還有一雙狹長深情的眼睛。她不得不自作多情地留意了一下,儘管很遠,但確是他,絕不會錯認。
以顧意冬的身份地位,多少人想見見不著。像喬落在他的分公司裡幹了兩年,不也從未見過大老闆。如今可真是風水輪流轉,以前是她巴巴地想多聽到一點有關他的訊息,現今輪到他。
他沒有上前,她自不會去自尋煩惱。
就這樣僵持了這一段時日。今天,她突然覺得似乎有力量面對。
顧意冬看見喬落的時候,有些詫異,因為他明明看見她已經悠然離去。
他像個做錯事被抓到的孩子,緊張而心虛。
喬落說:“你知不知道你這種行為用杜可的話說就是狗血?”
顧意冬當然不懂,他略帶侷促地站著,他自然感受得到喬落的不滿:“對不起……我……不想打擾你的。我只是,不知道有哪裡可以去,兜著兜著就來了這兒……”
喬落垂目,看看,究竟是什麼把他們兩個人逼到這個地步。
意冬,難道你要說有我的地方才是安身之處麼?你真是勇敢,我早就不敢把自己託付給你了呢。
他似乎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抿抿唇說:“你……搬家了?”
她終於嘆氣,瞥見大樓警衛抻著脖子頻頻打量這邊:“換個地方吧。”
去了一家高階會員酒吧,安靜高雅,管理精細,皆須刷卡入門。
包廂裡的燈光柔和溫馨,對面的男子清瘦許多,燈光下面容朦朧華美,斂起的眼角似乎斜飛入鬢,像一尊價值不菲的白玉雕像。
喬落有點恍惚,小的時候迷過武俠,那個時候再見顧意冬,覺得他就像那現代版的一襲白衣遺世獨立的翩翩大俠,微微一笑,就笑盡滿城春色。
那個時候,真是愛他。
女孩子似乎都有痴傻的潛質。
當她看到他與賀夕相擁的照片時,她甚至一度懷疑全天下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