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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憑什麼?”
“憑四年前她在她媽病床前發誓——原諒她父親並且孝順他。”賀遲想起那時的情景仍覺心痛,“意冬,我們都知道,喬落的內心向來堅定剛強,她答應的事一定做得到。抱歉意冬,那個時候我就比你少了那麼一點點困難。”
顧意冬不想繼續這個話題,他只是反問:“不會輸的賭局也叫賭?”
“我會輸,但不是輸給你。我說過贏你不是最難——但你想過麼?如果不是你……卻也不是我呢?”
顧意冬心頭一跳:“什麼意思?以你的性格應該早就做好了萬全準備,場中只留有你我吧?”他忽然湧起一種強烈的無力感。這場較量中,他太被動了。雖然他入局早,但現在這卻是他唯一剩下的優勢。空白的那七年完全在他的掌控之外。
賀遲的眼睛深不見底:“我是。這麼些年我沒有在喬落的周圍放進任何一個可以威脅到我的男人。她也許是不知道,也許是不在意。可是,如果到最後,她要的連我也給不了呢?
“那我是不是要困她一輩子?所以即使我贏了你也仍在賭——我在賭她的幸福是否在我這裡。”
顧意冬猛地一震,一失神,手中的煙掉到地上。
他憑藉舊情緊逼,賀遲挾恩情制衡,可是,他們都會輸,卻並不是輸給對方,而是輸給喬落的幸福。
他不肯認輸,因為他堅信他們相愛,至深。是最初也會是最終。
但如果喬落說,她的幸福在別處。
那他能不能放手?會不會放手?
顧意冬覺得自己的手抖得厲害。
兩人之間開始瀰漫著一種讓人窒息的張力,抗衡卻相惜,心下慼慼。
須臾,賀遲率先斂去了蕭索的情緒,摸著肚子抬頭看窗,齜牙咧嘴:“這丫頭要當居里夫人啊?!”
“她向來做事認真。”顧意冬也深吸口氣平復情緒,同時看向那扇窗,目光沉寂繾綣。
“是啊,有勁兒著呢!我有時候也挺服。在美國那種情況下愣是給咱拿個全優。”賀遲嘆道,眼神也因回憶變得深沉溫柔,“逼得我跑到深山老林裡去透口氣,還真是怕拼不過!”
顧意冬也喟嘆:“嗯,以前也總是擔心被她比下去……壓力真不小。”
兩人再次相顧失笑,卻掩飾不住面具下的悽然不安。
賀遲忽然大吼一聲:“小爺我餓啊!”
第十四章 舊年的花花衣裙
(巷子的風中又飄著炊煙,依稀聽見有人推門的聲音;孩子站在門沿睜大著眼睛,滿天風沙淹沒依靠的身影。夢想坐在爸爸肩上跳圓舞曲,唱著低沉沉悅耳的聲音;一直到今天孩子仍想問,那年爸爸有沒有想念她的花花衣裙。)
“爸,到家了。”喬落將簡單的行包放在地上,自然地俯身為父親解鞋帶。
喬父心情複雜地看著出乎想象的明亮寬敞的房子,低頭看女兒的發頂,有些站不穩,啞聲說:“小落……你受苦了。”
喬落抬頭一臉明媚的笑,笑中含著只有她自己清楚的——多年都沒有的甜蜜和安然:“爸,受什麼苦啊,誰家孩子不是這麼過來的。”給父親換好鞋後扶著他向沙發走。
看著父親佝僂的身軀蹣跚的腳步,喬落心頭微茫——上一次兩個人在家裡對坐,父親還是那樣的高大挺拔、意氣風發,不由一陣悵惘襲來。
“那……你坐著歇會兒,我給你倒杯熱水。”
父親坐到柔軟的沙發上,不自覺發出舒服的喟嘆,喬落難受得攥了攥拳。
“不忙,你也坐會兒。這一趟跑上跑下的累壞了吧。”又是審批表又是意見書的,喬父拉住女兒的手,“你看你,怎麼這麼瘦?”
手腕上溫厚粗糙的觸感讓喬落鼻子一酸,她轉過身回握住爸爸的大手,像小時候那樣蹲在父親腳邊,輕鬆地撒嬌說:“我這是故意減肥減的!你不知道要保持這身材我可用了不少心!再說了爸,你以為你比我好到哪兒去?”喬落邊說邊細細為父親捋著近乎全白的頭髮。
“減什麼減!”喬父一瞪眼,依稀還有當年的威嚴,可更多的是一種滄桑的慈愛,和一絲喬落看不透的沉重。
“好、好!”喬落乖巧地答,“你說不減那以後就不減了!”
“這房子,花了很多錢吧?”
喬落早已將自己這些年的情形有選擇地說給父親聽了,當然揀快樂的說。她總是描述得很詳盡,近乎絮絮叨叨地講自己生活中的點滴小事情,如同一個剛上學的孩子,一見到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