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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坦自在。
她知道賀遲在看,她還知道,只要她能開心,他怎樣都不會干涉。
很快酒精也幫不了她,喬落越來越無法入眠。她沒有辦法永遠的麻痺自己,她真的,真的失去了媽媽。
她非常地不安,總是夢見母親,然後哭喊著醒過來。賀遲整夜整夜地抱著她安撫她,可是她真的沒有其他辦法。
媽媽啊……
你怎麼就這麼丟下我……你讓我一個人怎麼辦啊!
媽媽,我再也看不見你了……你回來……她哭,然後昏厥過去。
在病房看見方歌的時候,她真的意外。方歌笑:“意外吧?這位帥哥請我來的。”一手比著門口的賀遲,“我說幾天不見怎麼把自己搞成這樣啦?”大咧咧的樣子。
方歌捧著吉他坐在病床前,用他嘶啞的搖滾嗓子含情脈脈地唱一段二人轉,邊唱還邊對喬落拋媚眼。
喬落哈哈大笑,眼角都擠下眼淚來,她隨手擦去。
病房門默默關上。
眼淚卻越掉越多,擦不完。
喬落終於笑不出來,專心致志地哭起來。
方歌什麼都沒問,只是換了首歌。
Drifting on the wings of freedom; leave this stormy day
And we’ll ride to tomorrow’s golden fields
For my life’s too short for waiting when I see the rising sun
Then I know again that I must carry on
Carry on till tomorrow; there’s no reason to look Back
Carry on; carry on; carry on。
她的燦爛笑容在賀遲的眼中多麼刺目她清楚,只是她那一刻是不是真的那麼快樂,她永遠不會讓他知道。她跟自己說,她沒有錯。
這樣與賀遲分開,將賬戶裡所有治療剩下的錢歸還。
離開的那一天賀遲沒有出現,她將房門鑰匙留在玄關,回首看這棟住了三年的房子。
開始的時候,也是在這裡。賀遲死死地抱著冰冷抗拒的她問:你自己受盡罪及妻女之苦,為什麼還要這樣對別人!喬落!我只是我!
她問:你是誰?
他答:我是賀遲,只是一個想要喬落的男人。而喬落,只是一個不太走運需要幫助的女孩。
喬落想起那時仍覺得恍惚。她知道,賀遲那時也許只是在給她找臺階下,可她卻真的驚覺——己所不欲,勿施於人。
遲,也許你認為我仍心有芥蒂,其實我只是想要徹底逃開這一切,或者說,這一次,我想要獨自面對。
你的錢我能還,其他的,我沒有了。
對不起。
與方歌莫名其妙地開始。
她愛方歌麼?不,當然不。
方歌愛她麼?不,也不。
可是他們相處得非常愉快。比朋友親密卻並不是外界以為的情侶,他們不過問對方的過去卻彼此依賴。如果非要給他們一個定義,那隻能說是——難友。
方歌離開的時候溫柔地抱住她,說,謝謝。
其實這些是後來她才慢慢明白的。
在自己陷入狹隘的困境中,無法呼吸、舉步維艱時,是方歌為她開啟了另一扇門。
在方歌最迷惘最墮落的時候,她成了繫住他的唯一責任,把他從迷失的邊緣拉了回來。
她以為他們不會再見。
方歌笑,仍像幾年前一樣爽朗的露出整排牙齒:“我在這裡當老師。”
“老師?!現在進B大當老師不是都要博士起?”喬落脫口而出。
“我是博士啊!怎麼?看起來不像?”
喬落愕然,旋即覺出尷尬:“我不是那個意思。我不知道……”
方歌並不在意,聳肩笑:“我當時也可以說是博士差一年念不下去了跑出去的,後來回來繼續完成論文畢了業。話說我也不知道你原來是B大的學生啊,我以為你是個問題少女。”
“我以為你是個大齡憤青。”
兩個人無奈對視,釋然而笑。
“喬落,你還是那樣,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