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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未央道:“羅媽媽不必緊張,不是還有母親嗎?”
眾人的目光落在蔣月蘭的身上,卻見到她聞言一怔,隨後就點了點頭,道:“是,我也會陪在一邊的。”她是李丞相的夫人,堂堂一品夫人,尋常宴會告病就罷了,這種場合連李蕭然都是不能阻止她參加的,無論他現在多麼厭惡這個夫人,都是一樣。
到了午後,宮中的旨意果然下來了,輟朝三日,不鳴鐘鼓。文官三品以上、武官五品以上,並五品以上的命婦,於聞喪之次日清晨,素服至成福宮,具喪服入臨行禮,不許用金、珠、銀、翠首飾及施脂粉,喪服用麻布蓋頭、麻布衫、麻布長裙、麻布鞋。其他文武官員皆服斬衰,自成服日為始,二十七日,軍民男女皆素服三日。
一應喪禮儀制全都不是禮部草擬,而是皇帝硃筆御批,如此慎重其事,完全不像是對待一個有罪的皇后的態度。老夫人聽了羅媽媽的稟報,不由道:“未央,你說的沒錯,陛下這是要大辦了。”
李未央從早上聽說皇后殯天開始,便已經去掉了所有的金銀飾物,換上了素服,她聞言,道:“所以,請老夫人儘快吩咐下去,趕緊讓下人們都穿上素服。”
老夫人便是皺眉:“全府上下百來口人,開了倉庫也是不夠的,怕是要去另外採買,但這訊息出來,只恐不出一個時辰,那些綢緞莊裡頭的粗麻就要被一搶而空了,還是趕緊吩咐人去外頭買吧!”
李未央微笑,道:“早上和您說過之後,未央便已經同母親商量過,提前去採買了許多粗麻,料想應該夠用了!”
老夫人鬆了口氣,道:“這就好!這就好!”早上李未央說完,她還覺得應該再等等看,如果貿貿然為罪後服喪,怕是會被有心人傳出什麼風聲,總要等上頭有明確的旨意下來才好,可沒想到,剛到午後宮裡的訊息便傳了回來,此時再準備卻是有點倉促,好在李未央是行動派。
李老夫人想了想,道:“吩咐他們,除了上上下下都換成素服之外,記得把門口掛上白燈籠,走廊裡掛上白帆。”
李未央應聲道:“是,老夫人放心,未央都明白。”
老夫人看著她年輕的面孔,嘆息道:“人不服老是不行的,我已經力不從心了,李家很多事情就要靠你們姐弟,希望你們能夠齊心協力,別讓人家小瞧了李家。”
李未央一愣,隨即意識到了什麼,不由皺眉,道:“老夫人,您別說這些不吉利的話,孫女聽著很難受……”
老夫人笑了笑,眼角的皺紋漸漸鬆開,道:“傻孩子,是人都有這個時候,提前把一些事情吩咐給你,若是有個萬一,我也能放心地走。你父親是個自私自利的,又一直偏心嫡出的子女,還讓你們受了不少的委屈,這些我都知道,所以我已經盡力彌補你和敏之了,他縱然有對不起你的地方,可我對你,總沒有半分不好吧。”
李未央心中若有所覺,目中微暖,道:“老夫人,您從來沒有半分對不起未央的。”
“那就好,所以我希望,你別總記著你父親那些不好,他已經是我唯一的兒子了,縱然有千個不好萬個不好,你也不要太奢求他了,不管什麼時候,記著他是你的親生父親,就行了。”老夫人一邊說,一邊靜靜看著李未央的表情。
李未央微微一笑,道:“老夫人,您的意思,未央都清楚。所以,您放寬心,好好養病才是。”不管什麼時候,李蕭然都是她和李敏之的親生父親,哪怕是看在李敏之和老夫人的面子上,她也不會對李蕭然如何的,但這僅僅是手下留情,並不是還有父女之情。她對父親的那點微薄的親情和期待,早已不復存在了。
一大清早,高門大戶門口便停了一排排的馬車,全都是用了素色,不管是高高在上的高階官員,還是端莊高貴的夫人,或是柔弱嬌俏的小姐們,男女老少全部都是一身的素服,至於那些趕車的僕人,更都是穿著麻布衣裳,一眼望去都是一片縞素。
李府的眾人起了個大早,將李老夫人、蔣月蘭、李未央等人送到門口,雖然眾人都知道這些都是到了品級的貴夫人,可是看到談氏也在其中,二夫人的表情還是有點僵硬。
“她還真的來了啊?!”二夫人悄悄向李老夫人道。
李老夫人皺眉,呵斥道:“怎麼這麼沒規矩!談氏是三品淑人,和你的品級都是一樣的,又有什麼不能去的!”說著,她便由身邊人扶著,率先上了第一輛馬車。
二夫人討了個沒趣,不由冷哼一聲。
談氏同樣一身縞素,更顯得那張秀麗的面孔上惶恐不安,她畢竟是出身卑賤,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