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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
而他的年紀似乎也決定了他即便是陷入一段戀情,也並不至於像個毛頭小子一樣,時時幼稚輕狂。
他大多數的時候還是內凝而沉靜的。
路上沈羲在看街景,他就枕著手臂翻翻摺子。間或扭頭與她說兩句話,總不曾冷落她。
沈羲也是這時候才發現他其實公務也挺繁忙。
小衚衕別院裡那成堆的軍報顯然並不是擺在那裡做樣子,因為他偶爾看著看著也會敲敲車壁,與侍官吩咐幾句話下去。
連休沐都有軍報呈上,可見他雖然與燕王有矛盾,但對這五軍都督府副帥的職責卻很認真。
大約也正是這樣,他昔日才會在聽說她還會看軍用輿圖後,不由分說掏出刀子把她防成了細作罷?
“傻笑什麼?”耳畔有他的嗓音。
她收回伏在車窗上的手臂,才發覺馬車已停了。
窗外是色調斑斕的古剎,梵音與香火的味道相互交織,昭陽宮的人竟然把馬車直接駛進了山門來。
她直接忽略掉他的問話,先行下了車。
抬頭看看遮去半邊天空的龍柏,再看看重重疊疊的禪院,到底老舊了。
相國寺前身也是座寺廟,大秦建國之後大興土木,擴建成了國寺。
之後每朝每代的宗室貴眷以及權貴家眷都在此祈願拜佛。如今又順利歸到了大周。
“走吧。”他負手走在前面。
珍珠從後面馬車裡下來,跟著沈羲腳步追隨他而去。
本來聽起來應該是兩個人的行走,變成了三個人。
他頻頻地回頭看珍珠,彷彿她長了兩顆腦袋的樣子。珍珠初時還能鎮定,到後來越來越慌,到了觀音殿,已經邁不動步了。
“奴婢去馬車裡等姑娘吧。”
她溜了。
沈羲抿著嘴靜靜地望他,他咧嘴笑起,像個詭計得逞的少年,長臂一攬,護著她躲過了門下的簾幡。
菩薩倒還是那尊菩薩,沈羲跪下上了香,發現他站著,不由眼神示意他也跪下。
他略頓,雙手揣進袖子裡:“我殺孽太重,菩薩也定饒不了我,就算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