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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下晌,前去劉府赴宴的黃氏紀氏也前後腳回了府。
沈歆鮮少在京,因此參加這樣場面的宴會的機會也不多。
劉府里人來人往,她憋著滿肚子話沒說,回來路上又忍了一路,到家後便連回房換衣也不曾,直接就隨黃氏到了正院,纏著她問將起來。
“母親今日可見到韓老夫人了麼?我聽說連劉夫人在她面前都不敢大聲說話來著,可是事實?”
要說今日劉家壽宴最大的亮點,便是沒想到劉夫人居然把當朝韓閣老的祖母給請去了。
韓閣老權傾朝野,先帝駕崩之後,他就立馬入閣當上閣老。
當朝最有權勢的三人裡他佔據其一,他在大周,可謂是打個噴嚏全城都要抖三抖,他的祖母韓老夫人自然也是尊貴非常。
聽說輕易也不曾出來赴宴的,但這次卻給了劉府面子,也就難怪風頭讓她給搶了去。
在沈歆心裡劉閣老身份已然了不得,沒想到居然還要在這位韓老夫人面前宛如晚輩。
“唉,差一點就見到了。”
黃氏一面對鏡卸著妝,一面在鏡子裡衝她道:“老夫人進門的時候我本與你丁伯母在一處的,誰知道我才去解了個手,那老夫人就被迎進內院去了,你丁伯母倒是見著了。——還有三房!”
說到這裡黃氏便回頭衝三房方向瞪了兩眼。
今日許是與她相沖,不止是錯過了給韓老夫人行禮,豈料紀氏也跟著去了湊熱鬧。
她幾次尋到劉夫人想要說說沈祟義這事,紀氏都粘在一旁寸步不離,一副擺明就是來壞事的模樣!
以至於弄得她白丟了二百兩銀子的壽儀,正事卻連半句都未曾說!
沈歆也知道三房特意前去搗亂,聽到這裡也漸漸沉了臉下來。
府里人原本不多,公中給出的用度又寬裕,要想剋扣點中飽私囊,簡直不要太容易。自二房回來後,這裡頭油水又大了。
沈若浦可不會多管二房用度夠不夠。掌家的只需各處都摳摸點兒,積年累月,那可就是不少的家底。
紀氏自是掌權掌上了癮,哪裡肯讓他們回來?
因此不由冷哼:“她狠倒是狠,將來可莫要栽在這個‘貪’字上才好!”
黃氏聞言看了眼她,沒說話。
紀氏母女也在擷香院裡邊卸妝,邊說話。
“母親,今兒韓二小姐頭上戴的珠花好看,聽說是珍翠齋出的,我也想要一枝。”
沈嫣愛嬌地攬著母親的肩膀,頭靠在她肩窩裡撒嬌。
“珍翠齋出的,那可不便宜。”紀氏摘下翠玉耳環,收進首飾盒裡道。
“母親可只有我一個女兒。您都捨不得給我花麼?”
沈嫣把頭抬起,定定看著鏡子裡的她:“上個月二舅母自廣西回來,我聽他說,父親給那個小賤蹄子新打了個赤金鑲八寶的瓔珞,足有三四兩重。才不過五六歲的人,脖子上倒掛了這麼大個東西。”
她天生嗓子嬌媚,在說到這席話時,緩慢的語氣更顯得意味深長。
紀氏停住動作,望著鏡子裡的自己,臉色便就一點點地泛起青來。
她撫著臉頰:“一眨眼,那小賤蹄子都有五六歲了。”
“確切地說,是五歲八個月。她只比懋哥兒小三個月,不是麼?”
沈嫣望著她,說道:“我還記得懋哥兒才剛剛學會走路,姓喬的賤人就牽著那小賤蹄子回府來了。父親帶回來的酥餅糕果,先讓那小賤人挑完了才讓懋哥兒吃。
“還有——”
“夠了!”
紀氏騰地站起來,扶著椅背,咬牙緊瞪著前方。
她的面目變得扭曲,滿頭珠翠之下,看不到華麗,只有怨毒。
“你買那枝珠花,要多少銀子?”
沈嫣款款走上前,微笑道:“五十兩銀子,想是夠了。”
紀氏閉一閉眼,等到氣息平順,然後走到簾櫳那頭,開啟床頭的小銅匣子,取出張銀票來給她:“拿去。”又道:“記得順道也給你弟弟買點什麼。”
“知道了!”
沈嫣嬌笑著撲上去摟住紀氏脖子,貼臉親了親,然後像只蝴蝶般,翩然遠去。
紀氏望著歡快離去的女兒,頹然坐下來。
早上沒顧著授課,下晌沈羲把沈梁喚到房裡將課補了,又看過他的功課,才又許他玩耍。
他卻是沒急著走,跟在她身邊磨蹭了半天,看她把琴臺旁的花瓶換了水,又把花架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