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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瞧著她……
他、他……是她的病相公?丁笑蝶還沒來得及看清,覆在頭上的喜帕垂落,再一次遮住她的視線。
“欸……我都還沒瞧清呢……”
“我的好姑娘呀!該下轎了。”媒婆將她扶了出去。
杵立在轎邊,莫煦宗暗暗想著,剛剛他是不是眼花了?
在媒婆掀起一角轎簾的那一瞬間,他彷佛瞧見新娘拿著喜帕搧涼,甚至與那雙乍見他卻不知迴避的視線相觸。
雖僅僅是驚鴻一瞥,他卻無法忽略那雙猶如黑玉般亮澈的坦率圓眸。
那雙眸亮得勾人,跟著她探頭探腦、像是要將他瞧清的動作看來,加深了他內心對她不以為然的厭惡。
哼!果然是鄉下來的粗俗女子,沒規矩、沒氣質,更沒一丁點新娘子該有的含羞帶怯嬌態!
忿忿接過媒婆遞來的紅綾布,他一把拽著她靠近自己。
突然感受到那猛力一拽,丁笑蝶險些就因為腳步踉蹌,當場跌個狗吃屎。
被這麼粗魯對待著,她沒心思計較,反而慶幸自己站得穩,沒出糗。
丁笑蝶心裡暗暗鬆了口氣,卻因為身旁男子,一股腦把身體重量全交由她而詫異地尖叫出聲。
“喂!啊、啊~啊……”
現在是怎麼一回事?!
那如山般的重量就這麼壓上,累得丁笑蝶的身形搖晃欲跌,腳步踉蹌得像是過河八腳蟹,詭異極了。
隔著喜帕瞧見他穿著簇新黑靴的大腳及紅袍,丁笑蝶勉強撐住身子,惱得想問問他是怎麼回事時,身上的重量突然移開了。
“少爺您還好吧!”
充滿著急、關切的問句四湧而至。
“沒事。”像是已習慣四周大驚小怪的誇張反應,他氣若游絲答道。
聽著相公虛弱得比棉花還輕的語調,丁笑蝶這才想起,她的相公是個病入膏肓的病癆子。
思及此,她突然同情起他的病相公來。
難為他病得嚴重,還得強撐著身子與她拜堂,實在辛苦。
然而,她同情的情緒沒能持續太久,吉時一到,劈里啪啦的喜炮聲嚇得她猛地拉回微微走神的思緒。
一進廳堂,從不知拜堂成親如此辛苦的丁笑蝶,頓時成了任人擺佈的布娃娃。
在跪拜起身間,她暈頭轉身、分不清東南西北。
莫煦宗則偶不時丟出幾聲咳得撕心裂肺的咳嗽聲。
他每咳一聲,丁笑蝶的心便緊揪一下,恨不得儀式快快結束。
誰知道這想法才掠過,她便闖了禍。
一個暈眩襲來,她直覺扯住手中的紅綾布,連累相公順著那拉扯,直往她身上撲跌而去。
狀況發生一瞬間,她嚇得驚叫出聲,惹得在場眾賓客跟著驚聲連連。
當喜娘趕忙上前扶他們起身,替他們重整衣冠時,丁笑蝶早已尷尬得抬不起頭來。
原以為這已是最差狀況,萬萬沒想到突發狀況不只這一樁。
在入洞房前一刻,新郎倌居然戲劇性的當場吐了一大口鮮血。
血花四濺,廳中瞬間陷入一片混亂。
焦急、急促的驚呼聲充斥在耳邊,丁笑蝶盯著地上怵目驚心的血花,怔怔出了神……
遠離廳前熱鬧的喧囂,喜房內很靜,除了房裡那一對燃得發出劈啪聲響的龍鳳喜燭,再無其它聲響。
喧囂被隔在喜房之外,丁笑蝶驚魂未定地坐在喜榻上,透過喜帕,看著眾人急促的腳步,在她身邊來來去去。
擔心自己成了寡婦,她忍不住站起身,扯住由身前急掠而過的人影問道:“請問……”
“新娘子要乖乖坐好,別說話。”
欲起的身子被壓回,她不死心地道:“我只是想知道相公怎麼了。”
“少爺沒事,少夫人請放心。”
“沒事……呵……那就好、那就好……”得到了答案,丁笑蝶拍了拍胸脯,大大鬆了一口氣。
情緒一放鬆,她赫然發現,鳳冠好重,壓得她的肩膀、脖子發酸,一整日滴食未進的肚子餓得咕嚕作響。
忍下飢腸轆轆的感覺,丁笑蝶忍不住想,相公要多久才會進房掀喜帕呢?她餓得發昏,怎麼沒人偷偷來喂她喝口水、吃口餅呢?
在她兀自妄想之際,靜謐的喜房突然傳來一陣輕咳。
丁笑蝶驀地一驚,腦袋瓜裡的胡思亂想,瞬間銷聲匿跡。
腦袋瓜一清楚,她心裡成為新嫁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