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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個汛的綠營兵地方,五十條敢打敢殺的漢子,已經是一股不容小覷的力量了。如果遮蔽掉地方鄉紳的勢力,五十條敢打敢殺的漢子已經能直衝縣城,那些綠營兵如果敢出城迎戰,最終去見閻王的肯定不是私鹽隊伍,而是這些大清國的經制之兵。

陳鳴自己內心裡都沒有發覺,自己除了‘歷史的負擔’外,實際上還一直被一種恐懼感在影響著。他怕自己身份暴漏,所以潛意識裡他就想遠離陳惠夫婦。土門肯定也有很多人認識陳鳴,但論及熟悉,連他這位慈愛的便宜奶奶都不見得比過陳家的一個丫頭。所以他對縣城裡的這個家一直有股隱隱的排斥,現在送老太太回土門,多好的一個機會啊,立刻的就被他用上了。

陳家的下人也不多,丫頭婆子小廝管家,再加門房,總共十個人。陳鳴身邊平日裡只有一個小廝跟隨著,倆姨娘身邊各一個丫頭,陳高氏身邊一個丫鬟一個婆子,這婆子就是陳鳴貼身小廝劉武的老孃,門房是他老爹。管家是家僕,老婆孩子都在田莊,剩下三個,一個是車伕,跟燒飯婆子是兩口子,兒女也都在田莊,然後是一個打下手的小丫頭。

陳家有一千五百畝地,算上隱田,有一千七百畝,四百米的水田做不得假,剩下一千三百畝就是兩個莊子,不僅是陳家安置下人的好去處,還是犒賞功臣的好去處。對於下人來說,自己忠誠賣力,能讓主家瞧著好,提點一下兒子輩,做個莊頭,那子孫後代就有奔頭了。

陳鳴又在家裡靜養了四天,然後在一次晚飯後提出要跟著奶奶會土門一陣,陳惠略帶沉思,就答應了下來。只有陳高氏很不放心,她現在一個勁的想給陳鳴早早說上一門好親事,早成親,誕下子嗣來,才是安心。陳鳴昏迷的那三天把她嚇壞了。

次日上午,陳鳴騎著馬,隨在一輛兩輪馬車邊,噠噠的出了魯山縣城。他的身邊還有劉武,騎著一頭騾子的劉武。

對於陳鳴想回老家的想法,劉武是不樂意的,土門哪有縣城待著舒服啊。陳鳴對此很樂見其成,他始終很想把這個貼身小廝扔的遠遠地,但這顯然是不可能。這個時期的下人是沒人權的,但沒理由的也不能平白無故的換下人。

劉武的小心思毛用都沒,都不用陳鳴的便宜爹孃發話,劉武的爹孃就主動地把這小子很收拾了一頓。所以劉武很乖乖的打理好包裹,騎著騾子下鄉了。

穿越至今,陳鳴第一次走出了陳家的大門。人來人往的南大街上,陳鳴騎上馬背的一瞬間內心是很緊張的,但馬匹溫順,沒出現他預想那樣糟糕的一幕。他用略有點生疏的動作安撫馬兒,一帶馬韁,馬兒乖乖的轉了半個身,陳鳴這才徹底放下了心。――自己真的會騎馬了!

穩定下心神後陳鳴才放寬心的欣賞起魯山縣城。

土門在魯山縣的西面,他們一行人要去土門需要從城南到城西,出西大門才行。

這是與電視電影裡辮子戲很不相同的畫面,是真正的滿清中葉民間生活,歷史的氣息撲面而來。陳鳴從南大街走到城中心,轉向西到西大門,走一路,看了一路,如果穿越回去後,他能指著那些辮子戲導演的鼻子大罵,他麼的,拍大街小巷的時候少往裡面填女人的影子,看這滿大街上哪有幾個母的?

魯山縣作為一個普通的縣城,大街小巷裡也沒那麼多的人行走,更不會街道兩邊都擺滿了各式各樣的小攤。這要讓人家臨街店鋪怎麼辦?

再一個,男人的辮子不會那麼粗大。又粗又亮的大辮子可能只存在於北京城的權貴頭上吧。這個時期不是道光年間,更不是二次鴉、片戰爭過後,這個時代男人的髮型只比之康雍時期的金錢鼠尾好上那麼一點點,頭上長頭髮的地兒能有一個碗口大,還不是那種粗瓷大碗,辮子能有拇指粗就是頭髮好了,可不是影視劇上的陰陽頭。【看康麻子、雍正、乾隆的畫像,耳朵前是有鬢角的,丫的,漢人就不行。看1792年馬嘎爾尼訪華使團描繪滿清的畫作,漢人的髮式就後腦勺一巴掌大的片留髮】而至於辮子發亮,也不是什麼營養豐富,那是汙垢頭油。你以為這個時代洗頭就跟21世紀那麼方便容易啊?香皂,也就是胰子、香胰子,這東西是早就有了,但那是普通老百姓能用得上的麼?皂莢而已!

而且洗起來也不方便,沒人伺候著,自己一個人來就甭指望辮子不發亮。

最後就是街面,酒樓、藥店、錢莊、當鋪,各行各業掛的全有幌子,密密麻麻,各有不同,唯一的相同之處是要顯眼。與許多辮子戲裡,乾乾淨淨的街面,或是隻有零零星星幾家掛著幌子的樣兒迥然不同。滿清時候的店鋪,除了招牌還有幌子,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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