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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搖搖頭,依賴的抱著他。
「睡一下好不好?妳需要更多的休息,這樣才有體力應付接下來的手術。」
「可是我睡不著。」
「那想想快樂的事情,等妳手術成功後,我帶妳回我的故鄉,我們真正的回家去。」
「在哪裡?」
「臺灣,就在海洋那一端的臺灣。」他摸摸她的額頭,「小薩兒,妳的故鄉呢?記得嗎?」
她搖搖頭,「我不記得,小時侯在夢裡,好像看過一大片的花,金色的花,就在山野坡上。」
「金色的花?」
「嗯,滿山滿園的金色的花,我好像就在那兒奔胞。」
「好,等妳復元了,我帶妳去,帶妳回去那擁有一大片金色花朵的故鄉。」
「真的嗎?」
「嗯,真的,我不會騙妳的。」
寂靜無聲的冰冷空間,手術房的燈亮著,聶齊桓忐忑的坐在長椅上,孤單的等候維琴薩手術成功,掌心摩挲著自己的臉,希望抹除面上的疲憊。
剛下班的聶閒琛一手拿著熱食,一手扯著頸項上束縛的領帶,快步的走進醫院,一路來到兄長身旁。
他安靜的駐足須臾,看著長椅上的聶齊桓,他在大哥身上,看到一個為愛投入的無私身影,沒來由的一陣感動。
意外來得太突然了,不只是對大哥,對他來說,衝擊亦然,他怎麼也沒有想到這些日子在他身邊打轉的力芸珊會是有目的的潛入者--黑玦。
原來,他以為的那個傻氣麻臉女竟然是個男人,而且還是個殺手,他一度不可置信的直嚷荒唐,然而這是事實。
力芸珊,喔不,是黑玦,他死於那場車禍,而聶閒琛看到了他的遺體,真實面目的黑玦,那一刻,力芸珊的身影徹底被抹除。
聶齊桓抬起頭往旁撇來,看見了佇立身旁的他,兄弟倆相視一笑,有著無奈,也有著鼓勵。
「閒琛,怎麼來了,工作呢?」
「大哥,先吃點東西吧!」他張羅著食物,「大嫂的手術進行多久了?」
「已經進去三個小時了。」聶齊桓口吻中有著憂慮。
「吃點東西吧,一整個下午你一定什麼也沒吃。」
「撇下工作沒關係嗎?」他胃口不佳。
「拜託,我已經下班了,這是我私人時間,老闆是不能訛詐我替他賣命的。」
聶齊桓感受到弟弟的故作輕鬆,明白他想寬慰他的心,感激的輕扯嘴角。
捧著食物慢慢湊進嘴邊,突然,他又停了下來了。
「怎麼了?不好吃嗎?」
「不是,有件事要跟你說。」
「你說,我在聽。」聶閒琛覺得餓了,張大嘴咬了一口食物。
「臺灣有個國中校園的改建案,我考慮接手,等琴薩手術成功,我會帶她一塊回臺灣住一陣子。」
「嗯,那樣太好了,大嫂正好可以到臺灣好好休養,忘記過去的不愉快,說不定我的小侄子很快就要誕生了,房子不用擔心,有我看家,不會被搬走的。」
「你呢?一個人。」他看了弟弟一眼。
「呿,你不會是怕我沒飯吃、沒衣服穿吧?拜託,我都幾歲了。」
「閒琛,黑玦的事……」
聶閒琛打斷大哥的說話,「放心,現在是一個人,但是,未來總會有一個人出現的,你還不是一樣,至於黑玦,那只是錯誤的出現。」他睞了大哥一眼,「況且現在老闆不大人道,工作量很大,我一個人正好,要是身邊多個人,我可沒心思去照料什麼。」
聶齊桓點點頭,沒有多說什麼,低頭安靜的咀嚼著手中的食物,熱騰騰的美味撫慰了他腹部的空虛,他希望未來會是美好的,一如這暖了心的食物,讓人感到充實、滿足。
尾聲
臺東都蘭山上。
那原是東部海管處的宿舍,荒廢了好些年,直到那對年輕夫妻的進駐,兩層樓的建築開始有了新風貌。
借用鄰近的建築材料,老房子散發出迷人的古味,帶點六○年代的日本風格,站在屋前,只有海天藍跟碧草綠兩種顏色。
一樓的寬闊地板上,進屋後右手邊的牆邊上,用密集的鏡子打造了都蘭山上獨一無二的舞蹈教室,明亮的鏡子總是誠實的反映屋裡的一舉一動。
「青青,把左腳抬高,背打直。」一名懷有五個月身孕的少婦,正聚精會神的指導著排列在鏡子前的女娃兒。
「小婷,彎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