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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前餐盤裡的白飯像貓食似的缺了一小塊,周圍的菜是吃光了,就獨留方才他為她夾的那箸蘆筍。
「妳吃得很少。」
「你確定真要娶我為妻?」她抬起臉問,口吻平靜中見一絲強硬態度。
他沒有正面回答,兀自取下小指上的藍寶石戒指,「這是成年禮時,我祖母送給我的,雖然不如Tiffany珍貴華麗,但是足以代表我聶齊桓。」話落,這枚活動式戒指穩穩的扣在維琴薩的中指。
他的態度讓她有些不知所措,他的目光深沉的在她臉上游移,惹起她陣陣不安,她想縮回被他握在手中的手,他卻緊握不放。
她的眼睛是漂亮的,汪如水,澄澈透底,可惜了……唔,不--說可惜又太獨斷,有時候他總覺得,這雙眼睛並不如他所以為的失去光明,對於一個驟然失明的人來說,她太習於黑暗,也太平靜從容了。
興許是對他的注視感到煩躁,她緊擰著雙眉,啞聲低喝,「放手--」
他不怒反笑,「妳很任性,不過沒關係,我可以縱容女人的任性,因為任性的女人特別可愛。」鬆手轉而撫上她的臉頰,「對了,今晚是新婚之夜,妳想怎麼過?」語氣帶著揶揄。
「不會是你想的那種活色生香,我警告你別輕舉妄動。」她握緊拳頭威脅。
「呵呵……」他擰了她的鼻尖一記,「瞧妳想象力豐富的。真的不再多吃一點嗎?萬一晚了妳肚子餓,我的廚藝可沒珊珊的好。」
「不要毛手毛腳的。」她皺起眉警告。
「對我而言那不是佔妳便宜吃豆腐,而是夫妻慣有的舉動,妳得熟悉適應。來,上樓去吧!」聶齊恆作勢又要抱她。
維琴薩拉開他的手,「不用抱我,如果可以,請用工具幫我腳上的石膏卸下。」
「妳確定?」他側眼睞她。
「我再確定不過,基本上我的腳只是皮肉傷,是歐大威的母親想要多訛詐一些保險費,還想趁機跟單老闆討索賠償,所以串謀醫生把我的腳用石膏裹起來。」
「呵呵,妳這無緣的婆婆還真是熱中錢財,好吧,等我一下。」
趁著他幫忙除去石膏的同時,維琴薩放鬆緊繃的下顎,隨即又忍不住打量起身前專注的他。
眼如墨褐的海洋,稜角分明的臉有種沉著安穩的表情,和閃爍搖擺如同燭火的神情恰恰相反,他的面容沉著中帶有堅毅,安穩中又有篤定。
忽地,他抬頭望向她,「這石膏不會真把妳困了半個月吧?」他莞爾問。
閃避不及的她忍住翻騰的羞赧,將眼珠子定在他的眉心,不敢恣意移動,「是、是啊!」她佯裝鎮定。
他淺笑一抹,又低下頭去敲打著石膏,她這才鬆了一口氣,她剛實在太大意了,差點就要露餡兒。
他笑時,彷佛有頑皮促狹的笑意在他唇間舞動,徹底打亂她的心思,就連呼吸都起伏不定的紊亂。
「怎麼了?疼嗎?妳的呼吸聽來很緊張?」聶齊桓突然說。
「沒有--」她斬釘截鐵的道。
雖然沒有抬頭,但是他卻清楚的感受到她一口否認時的窘迫,他又扯著嘴,不禁莞爾起來。
剛剛她的眼神分明是落在他身上,對於一個失明的人,她的目光顯得太活潑,活靈飄擺的眼神,彷佛時鐘的兩根指標,挪動得那麼頻繁,儘管細微。
姑且不論她究竟是否真的失去視力,反正他們多得是時間相處,他會慢慢蒐羅證據,好將她從失明的偽裝中拉出。
夜晚,她防備著他的靠近,渾身像刺蝟似的坐在床上。
「妳真的不需要我的幫忙?」
「下用,貓在黑暗中看得更清楚,我跟牠們一樣。」她的表情自負又自信。
「那好吧,妳小心一點,困了就睡,不用等我。」
「我自然是不會等你。」
聶齊桓聳聳肩,離開了二樓。
維琴薩確定他的腳步遠離後,連忙大喘了幾口氣,然後踏腳在這光潔的地板上踅走,熟悉環境。
二樓的空間完全是私人天地,大體分作更衣室、臥室、浴室三個部份,然而超大坪數的臥室除了那張紅木箔金四柱大床,周遭空曠得叫人咋舌,所有的櫃子都依牆而立,沒有其它用來區隔、妨礙空間完整的傢俱擺設,就連張椅子都沒有。
即便是更衣室、浴室,也採用一樓相同手法,利用蜿蜒曲道的牆面阻隔,看不見裡頭的春光,也不需要強行禁止的門。
哼,他還真是一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