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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年約五旬,相貌威嚴,儀表不俗,遂搶前兩步抱掌笑道:“大師月夜遊山,雅興不淺!”
“阿……彌……陀……佛……”
那灰袍僧人放下手中木魚,合掌當胸,低低唸了一聲佛號,含笑說道:“白藏通禪日,紅塵少年劫,三千開世界,十二證因緣,施主在此月夜深山,與老衲相逢,足見彼此有點緣份……”
公孫化急於追葉白,向僧人話完,便即抱拳插口道:“在下想向大師請教一聲,大師在不久之前,可曾看見過一位姑娘,從此路經過嗎?”
灰袍僧人說道:“施主所問的那位姑娘,是否年歲甚輕,姿色絕美,身材十分窈窕,穿了一件白色衣裳?”
公孫化大喜道:“正是,正是……大師見她走的是何方向,敬請賜告!”
灰袍僧人伸手向西南方一座高峰,指了一指答道:“那位白衣姑娘,似乎身有急事,她是足下如飛,毫未停留地向那座高峰馳去。”
公孫化道:“多謝大師指引……”
陡然,身後灰袍人又唸了一聲佛話,高聲叫道:“施主留步!”
公孫化聞得呼聲,不得不強打“千斤墜”,從空中落下身形,轉過臉兒,微帶詫異地,向那灰袍僧人問道:“在下已然謝過指引,不知大師尚復有何教言?”
灰袍僧人道:“不瞞施主說,老衲久走風塵,善觀氣色……”
話方至此,公孫化已有所悟地,“哦”了一聲接道:“大師這樣說法,莫非是發現在下臉上,有甚晦氣?”
灰袍僧人點了點頭,正容答道:“施主印堂發暗,主將厄於陰人,尤其眉心間,現出叉形紅線,其狀至兇,甚至可危性命,尚望莫怪老衲直言才好!”
公孫化微笑道:“大師說那裡話來,常言道“君子問禍不問福”,在下當謹記大師教言,對陰人多加註意……”
灰袍僧人道:“老衲適才已在袖中代施主佔了一課,似乎不利西南,施主可否稍改行程,轉變方向?”
公孫化劍眉雙挑,目閃神光,笑道:“在下身在江湖,四海遊俠,經常驚魂劍底,喋血刀頭,不能為了區區氣色之兇,便輕輕改變意念……”
灰袍僧人嘆息一聲道:“施主俠腸傲骨,老衲無法勉強,但我袖中占卜,經常頗驗機微,意欲奉告施主四句卦語,不知施主可願記一記嗎?”
公孫化雖然急於趕路,但一來看灰袍僧人品貌不俗,面有神光,二來人家分明又全出一番善意,不便過份拒絕,只得點頭說道:“大師盛意可感,在下那敢不恭記金言……”
灰袍僧人又唸了一聲“阿彌陀佛”,面色莊嚴地,緩緩說道:“逢紫則兇,逢白則吉道寧可酉,不可近酒……”
公孫化聽完這四句似偈非偈之語,抱拳恭身,謝過灰袍僧的指點教言,含笑說道:“多謝大師,請教大師法號,上下怎樣稱呼?”
灰袍僧人卻微笑道:“老衲悟非,施主怎樣稱謂?”
公孫化道:“在下眩�展�錚�ッ�桓齷�鄭�蛐募毖叭耍�痛稅荼穡��戰��性擔�倭旖檀笫�桃媯 �
話完身形轉處,不再稍作勾留地,向那座聳立雲霄的西南高峰飛馳而去。
那位身著灰衣袍的悟非大師,目送公孫化背影,搖了搖頭,發出一聲嘆息!公孫化幾經轉折,覺得業已馳出數里,但那座高峰卻依然屹立在西南月影之中,彷彿絲毫末接近。
他平時酷愛遊覽登臨,懂得“望山跑死馬”的道理,只得耐著性兒,繼續向西南行進。
月夜深山本極幽靜,但如今卻不寂靜了。
因為有一縷歌聲,起自左側方約莫數十丈外,沖破了那種既頗可怕,又頗可愛的空山岑寂!歌聲甚甜,歌詞甚美,唱的是宋代女詞人易安居士李清照一剪梅:“紅藕香淺玉簟秋,輕解羅裳,獨上蘭舟,雲中誰寄錦書來,雁字回時,月滿西樓,花自飄零水自流,一種相思,兩處閒愁,此情無計可消除,才下眉頭,又上心頭……”
適才那灰袍僧人苦勸公孫化改變方向,莫去西南,他都執意不聽,但如今卻在一聽歌聲之下,便立即掉頭左馳,行向歌聲來處。
這闋李清照的一剪梅,作得雖佳,竟能對數百丈以後的公孫化,具有如此吸引力嗎?不對,對他產生吸引力的,不是歌詞,而是歌聲。
公孫化起初聽來,歌聲絕似葉白!但經改變途程,尋近歌聲來處以後,他又發覺歌聲只有八九分與葉白相似,卻非發自葉白口中。
面前五六丈外,有片高約數丈的陡峭山壁,歌聲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