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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一路漫步往前走,不一會兒,梳雲便拿了東西來。
梅苑裡,一個抹了一臉白粉,身材十分富態的中年婆子,正一手拿著碗飯,一手推搡著一個小女孩,嘴裡還不住地喝罵著,皺巴巴的臉一顫一抖的都掉粉,臉色刻薄。
只聽她道,“唉呦,我說五姑娘啊,小祖宗啊,你也讓奶孃我省省心吧,也就是你命好,夫人是大家子出身,心腸好,念在你一出生就沒了娘,可憐你,才這樣抬舉你,特地吩咐我來照顧你,可你也太不聽話了,太不知道感恩圖報了,三天兩頭的鬧,奶孃都被你吵的頭疼了,你看看你身上這穿的戴的,哪樣不是夫人出錢給你置辦的,比其他姑娘一點不差,不就是飯裡吃出粒砂子,也沒磕著牙閃著舌頭,就做出這個樣兒來,還把吃進口的飯菜吐了出來,還和老孃發脾氣,三天沒打你,你還真當自己是個主子了。”
小女孩只有六七歲的樣子,一張小臉瘦瘦的,毫無光澤,小身板被婆子的大手推搡的踉踉蹌蹌,那女人罵的口水四濺,好多噴到小孩的臉上,小孩卻不敢躲,唯唯諾諾的低著頭,頭髮也未梳理,亂糟糟的,活像個要飯的乞丐。
婆子把米飯連帶著碗直接扔倒在地上,另一隻肥手在小孩的脊背上狠狠的拍了幾下,她手勁不小,就是隔著不小的一段距離,仍能聽到小孩的背被打的通通作響聲,那小身板似乎都要被拍斷了。
小孩子經受不住,被打的向前一撲,直挺挺四仰八叉的倒在地上,瘦巴巴的臉直撲在那米飯上,又被婆子一手撈起來,“五姑娘,小心點看著路,這一身好衣服可值不少銀子呢,磕著碰著弄破了弄壞了,是要我拿錢買針線來賠補的,奶孃我的月錢總共才那麼點,哪有多餘的招呼你,你也體諒體諒奶孃的難處……老太爺和老爺素來倡導要愛惜糧食,你扣了這一碗好白米飯在地上,要是上面知道了,是要打板子掌手心的,聽奶孃的話,你好好把這飯吃了,奶孃就不告訴去,這碗我也替你遮著,奶孃是為你好,有什麼能比米飯更養人的,你瞧你這身板瘦的,連掃把都拿不住,奶孃不希望你變成個沒用的廢物。”
那婆子說著,就強按那小孩在地上,逼她去吃地上的飯,小孩梗著脖子,不肯就範,嘴角緊緊的抿著,略顯空洞的眼睛裡噙滿了淚水,臉色遠遠的瞧著就知道營養不良。
“住手!”宛清站在月型拱門處,沉戾著聲音叫那婆子住手,梳雲已經氣的快忍不住要上去揍這個欺主的惡奴,簡直比劉媽媽還要可惡,且不說五姑娘還是她主子,就是尋常孩子,她也不該這麼待她啊!
婆子一愣,手鬆了一下,等看清楚說話的是誰,也不給宛清行禮,反而大咧咧地叉腰,撇了撇嘴道:“我當是誰,原來是咱們三姑娘來了,這怕還是三姑娘頭一遭來這兒竄門吧,怎麼空著手就來了,院子破敗了,也沒什麼好招待姑娘的,姑娘自便,老奴還要去廚房給五姑娘重新準備飯菜。”
說完,叉腰立在那裡,似乎在等宛清識相點,自己走,免得她拿掃把轟,早多少年前就對三姑娘幹過這事了,沒想到還能再有機會,只是她定下了錦親王府的親,她也不能太不給面子了,今兒算她倒黴撞上她心情不好。
這婆子的態度和語氣,根本就沒把宛清當成主子看待,宛清並不意外,走過去將趴在地上的宛絮扶起來,拿帕子擦掉她臉上沾到的米粒和淚水,宛清看著她臉上被瓷片割出來的血痕,心底的火氣又旺了幾分。
一旁的梳雲見她如此倨傲的態度,氣的牙癢癢,正要開口呵斥,就聽到宛清道:“梳雲,將五姑娘抱著,我們走。”
那婆子冷笑了一聲,阻攔道,“三姑娘這是要告訴誰去?那就快去,看大夫人是信你,還是信我,你識相點走開,不然我連你一起教訓了,保不準大夫人還誇我忠心,給我賞錢,你這又是何必呢?還是早些走吧,你就當什麼也沒瞧見。”
婆子有恃無恐,很顯然人家上面有人,這府裡有誰還記得有個五姑娘,這院子統共也就一主子一奶孃外帶一個幹粗活的小丫頭,宛清是這一年來梅苑的第一個主子級人物。
宛清幫著梳雲抱好宛絮,聽著婆子的話,笑哼道:“嬤嬤勞苦功高,盡心盡力的伺候著五姑娘,深得大夫人賞識,是該得賞,讓你守在這裡,確實委屈你了,母親知道了,肯定會給你重新換個主子的。”
婆子聽著宛清的話,心裡一陣得意,連帶看宛清的眼色都溫和了些:“還是三姑娘懂得老奴的辛苦,只是這五姑娘不懂事,老奴年歲又大了些,沒少吃苦。”
“嬤嬤辛苦了,五妹妹年紀也不小了,母親要送她去繡坊學習刺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