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宛清看他伸出了手,自然注意到那半道又縮了回去的右手,眼睛就凝了起來,紗布上怎麼會有血跡呢,她記得包紮的時候血已經止住了啊,而且她紮了好多層的,怎麼變的這麼嚴重了,忙將手上的糖葫蘆全塞他手裡了,蹲了下去,抓起他的右手,直接就拆了紗布,莫流宸反應過來,忙將手往回抽,不料宛清的力道很大,被她緊握著,莫流宸暗歎,果然是個會醫術的,知道握哪對自己有利,被她握著他的手完全使不上勁。
宛清見他手的傷勢比先前重了不少,不由的沉了臉,冷冷的看著他,“手都傷成這樣了,也不知道找大夫看看,非得手廢了才好,是吧。”
莫流宸被宛清訓斥的低著頭,直愣愣的望著手裡的糖葫蘆,呢喃道,“一點小傷,不會廢的,就是晚些時候好而已。”
而已?宛清真要被他給活活氣死,明明可以很快就好的,幹嘛不擦點藥讓它痊癒,宛清氣的瞪著他,轉身就要去內屋拿了藥和紗布出來,莫流宸推著輪椅在後頭跟著進了屋,見宛清要給他上藥,莫流宸硬是不讓,宛清硬要他說理由,他半天才憋著嘴道,“我不要它好,好了就要給你寫休書。”
宛清被他的理由說的一愣,隨即怒氣襲來,混蛋,他還真當真了!為了不寫休書,就讓手一直傷著,這傷也是他自己弄出來的吧,宛清越想越氣,就沒見過這麼笨的人,說錯了話道句歉不就可以了,非得用這麼笨的方法死扛著,莫流宸見宛清臉色難看的要命,心也跟著慌了,怎麼辦,現在該怎麼辦才好,只得喃喃著一句,“我不寫休書,這輩子都不寫。”
“你不寫就不寫,誰逼你了,手伸出來,”宛清橫了他一眼,莫流宸一聽,忙將手伸了出來,只要不要他寫休書就好,宛清見了他手上的傷,想著它是怎麼來的,再見莫流宸那張美得讓人窒息的臉上掛著笑意,美目顧盼,眸光流轉,不由的氣急敗壞道,“要是再讓我發現你自虐,就算你不休我,我也休了你,就沒見過這麼笨的人。”
莫流宸不怒反笑,只要不寫休書,娘子永遠是他一個人的,真好,宛清幫他抹了藥,重新包好後,推他進了內屋,見屋子裡沒外人,宛清直勾勾的盯著莫流宸半晌,直到把他的看的臉頰微紅,才懇切的道,“相公,我們兩個已經是夫妻了,你要是不休我,那我們就是要過一輩子的,要是連你曾經遭受過什麼才致使腿殘的都不知道,我算哪門子娘子啊,又如何與你同甘共苦,而且我會些醫術,要是你相信我,或許我能治好你的腿,就算你不告訴我,我也會打聽的,不過,我希望你能親口告訴我,那樣能省我不少事。”望聞問切,這問當然得當事人最清楚了,經過別人的口,就不那麼真實了。
莫流宸心底動容,眼眶裡漫上水氣,墨玉般的眼眸灼灼地看著宛清,半晌,輕輕將她摟進懷裡,坐到他的腿上,啞著嗓子道,“你想聽,那我告訴你。”
說完,他頓了一下,才將宛清想知道的說出來,宛清知道她這是在逼他剝開或許已經結了痂的傷疤,可是要不揭開,她如何知曉,如何幫他,她希望這是他痛的最後一次。
宛清這才知道,六年前,他曾是七皇子的侍讀,他的腿是從馬上摔下來才斷的,腦子裡的淤血也是那個時候有的,當初餵養馬匹的宮人當場咬舌自盡,死無對證,自此沒有查出到底是誰害的他,宛清心疼的道,“受傷後呢,是誰給你接的骨,為何一隻接好了,一隻接歪了?腦子裡的淤血怎麼也沒清乾淨?”古代摔斷了雙腿,要想痊癒確實不易,只是接骨都沒接好,卻是說不過去。
莫流宸被宛清問的一愣,眨著眼睛問道,“骨頭接歪了?你是怎麼知道的?”給他看病的大夫不下一百,卻是從來沒人跟他說過這個事啊。
宛清一聽,暗叫不好,這廝的腦子怎麼轉的這麼快,宛清咬著嘴唇道,“剛剛不是見你拿右腳走了一步麼,左腳卻是一動沒動,定是骨頭接歪了一點,你的腿還有知覺麼?”好吧,這句是廢話,沒有知覺能走路麼。
莫流宸知道她是在撒謊,也不好意思點破,便道,“早幾年已經沒有知覺了,後來覺得身體不舒服,有人教的我將毒素都逼到腿上去了,發了幾次病後,漸漸的才有了痛覺,就連腳也能邁一步了。”當時有痛覺的時候,別提有多開心了,只是一直只有痛覺,越來越痛,腿也越來越黑,也請看了許多的太醫和大夫,卻是沒人能治,將毒素逼到腿上的法子還是慧海大師教的呢。
宛清聽了卻是開心不已,要是當初一直沒有知覺到現在,他的腿怕是早就萎縮了,幸虧他將毒給逼到腿上去了,有毒素刺激腿部神經,才沒有讓它壞死,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