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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看來,今後還有機會。”
趙梃含笑點頭:“沒錯,今後機會多多。各位大哥,你們看……”
守衛什長躊躇道:“趙小哥沒有城主手令?”
“只有口喻,你們也知道,城主近來有多忙,尤其這幾日嘉賓雲集……”
“也罷,若是別人。沒有手令俺斷不會放進去,但趙小哥是生擒設也馬的正主,諒也無妨。後面這位兄弟是……”
“這是通譯。我可不懂金狗的語言,而諒那設也馬也不通我天朝聖言。”
“哦,那好,按規矩得搜身,得罪了。”
趙梃坦然接受了搜身,但見守衛什長正想朝另一名青袍人走去。趙梃忙上前攔下,低聲說了一句什麼。守衛什長頓時滿面尷尬,連連致歉。為了掩飾不自然。守衛什長急忙衝著一名守衛叫道:“那個誰,陶二娃,過來一下,頭前帶路,引領二位到囚禁設也馬的一號監牢。”
天樞城的地牢,原本是宋軍的承天軍寨的水牢,狄烈接手天平寨後,將發臭的積水排幹,改為普通監牢。因此。地牢較一般牢房要深得多,並且採用的是天井式的囚籠方式。木柵欄及牢門開在頭頂上方。
那名叫陶二娃的守衛,將二人帶到長長的深巷裡最裡面的一個單間,將手中火把往柵欄邊的套架上一插,伸指向下點了點:“那金酋就在下面了,趙小哥有什麼話儘管問。俺就在前面的二道閘門那裡,有什麼需要,只管招呼。”
趙梃連聲道謝,待那陶二娃的背影消失不見後,慢慢俯身蹲下。藉著獵獵火光,打量著地牢下而那蓬頭垢面、在角落裡不停抽搐的囚徒——沒錯,就是設也馬!那個曾經與之生死搏殺之人,他的印象太深了,深刻到即便是對方形象大變,他也是一眼就認出來。
整整一月不見,這位堂堂金國相國長子、宗室郎君、真珠大王。已經是須發蓬亂,汙垢糾結,形容枯槁,骯髒如乞。他左臂吊著繃帶。右腕纏著滲血紗布,大概是多日未換,遠遠地,便嗅到一股膿臭惡味,當真不堪之致。
看到設也馬這般境況,最激動的卻不是趙梃,而是另一名蓋著斗篷的青袍人。只聽青袍人恨聲道:“設也馬,你這萬惡的狗賊,也有今日!蒼天開眼啊!”
說話的,竟然是個女聲。
那青袍人邊說邊脫下斗篷,果然是一名面目清秀的女子。
設也馬眼睛半盲之後,耳朵特別好使,他早就聽到頭頂上來了三個人。只是堂堂金國大將,落到這般地步,早已心若死灰,懶得理會罷了。不過聽到有女子聲音,設也馬心頭一動,緩緩站起,用那雙慘白的眼睛,看向柵欄邊那團隱約模糊的火影。
火影入目,設也馬渾身一抽,有些畏懼地偏頭避過。不過就在這短短一瞥間,還是看到地牢頂上有兩個模糊難辯的人影。設也馬沙啞地乾笑一聲:“聽說南人的死囚,臨刑前會有一頓魚肉;莫不是天誅軍也有特別之舉,臨刑前會給一個女人……哈哈哈!”
設也馬肆無忌憚地狂笑,他早已豁出去,自然無所顧忌,而且他說的又是女真語,諒來上面這二人也聽不懂……可是這世間偏偏就有這許多出人意料之事,那女子竟也冷冷地用女真語回敬道:“曹小佛奴,向郎君請安了。”
設也馬頓時愣住,他雙眼眼白不停翻動,似乎在回憶什麼。良久之後,突然失聲驚道:“曹小佛奴?!是你!”
曹小佛奴用幽冷無比的聲音,尖銳地道:“郎君既然記起了奴婢,想必也還記得劉家寺之事吧?奴婢代屈死的主人——仁福帝姬香雲,向郎君致意……”
設也馬喃喃自語:“劉家寺?仁福帝姬?趙香雲?哦——你說的,難不成,是那個被我玩了整整三天三夜,穀道崩裂而死的大宋公主?”
“啊——”趙梃發飆了。他使勁地捶打著柵欄,聲嘶力竭吼叫:“那是我親姊姊!設也馬,你這隻狗!我要殺了你!”
曹小佛奴淚如雨下,眼前彷彿又閃掠過昔日那無比屈辱,又泣血錐心的一幕。
靖康元年十一月,金軍東、西兩路大軍,擊破汴京。十二月,宋欽宗奉降表,北宋亡。隨後,分別駐紮於汴京城西南五里的北宋皇帝郊祭的齋宮青城,以及駐紮在汴梁城東北五里的劉家寺的金軍,以勝利者的姿態,向宋室索要鉅額戰爭賠款。汴京刮地三尺,亦不能湊足數。於是金人開始作價:帝姬值金幾何,嬪妃值金若干。宮女宗姬,內外命婦又抵得金銀數目多少……
靖康二年二月二十二日,也是一個大雪紛飛,烏雲壓城的日子。年方十六的仁福帝姬趙香雲,與她的侍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