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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在前頭的獵兵與寨兵很快衝過橋中央,斷後的梁興在橋頭駐足,連發三箭,將三十步外跑得最快的三名金兵射殺。饒是如此,依然無法阻擋金兵瘋狂地撲近……
梁興恨恨將弓揹負在背,轉身衝上橋面。只是還沒跑到橋中央,就聽得對面的人群發出一陣驚呼。梁興一扭頭,卻見身後的追兵距離橋頭近在咫尺。從對方的速度看,無論如何,都不可能在自己跑過橋之前將之甩掉。一念及此,梁興腳步一頓,抬頭——前方二十丈外的橋頭處,四名刀斧手正斜舉手中利刃,一副隨時斬下的姿勢。
梁興猛地一咬牙、一跺腳,拔出腰刀,義無反顧轉身衝向金兵。
“梁興!你給我回來!”張銳完全沒料到梁興會有這樣的舉動,當真是又氣又急,恨不得立即衝上去將梁興拉回來。事實上他早已做好阻擊追兵的準備工作,六十餘名獵兵已在橋頭兩側,荷槍實彈,以半跪射姿,嚴陣以待。只要金兵敢於過橋,獵兵左右交叉的火力,足以讓金兵在橋上付出慘重代價,重演當初飲馬灘之戰時,冶水橋上狙擊戰之一幕。
獵兵都戰士都是有功勳的老兵,絕大多數都參加過飲馬灘之戰,對於冶水橋奇兵狙敵之戰無不知曉。但是……梁興不知道啊!對於火槍兵這新型兵種的作戰方式,只接觸了短短十天半月的梁興,所不瞭解的東西太多了……
梁興這一拔刀反衝,奔跑在最前頭的幾名金兵也不由得放緩腳步,將手中刀斧槍棒橫在身前,作勢迎擊。
梁興將手中大刀舞成一團刀花,刀影霍霍中,口中發出一聲裂帛般地大叫,猛蹬踏板,在懸橋劇烈搖晃中拔地而起,凌空一刀斬下——
正當衝到橋頭的幾名金兵為其氣勢所攝,一個個慌不迭或躲閃或舉兵格擋之際。梁興這氣勢驚人的一刀卻在半途轉換了方向——嗯,不是半途轉換了方向,而是原本就是這個方向,只是玩了個聲東擊西而已。
刀光如匹練,狠狠劈斬在粗如兒臂的一側橋索上……
橋索斷裂,橋身傾斜。
一直密切關注事態進展的趙邦傑不禁脫口驚呼:“他、他這是要幹什麼?”
其實趙邦傑脫口驚呼純粹是一種下意識行為,不要說像他這樣老於疆場的將領,就是普通兵卒與老百姓,也能看出梁興究竟想幹什麼。
斷橋!
計劃中原本就是要斷橋的,只是與原計劃有重大出入的是,本應斷的是靜陽寨這一端的橋,卻被梁興從五馬山那一端斬斷了。如此一來,靜陽寨這一頭是安全了,但梁興卻被留在對面山崖……
張銳終於大吼出聲:“梁興!不可!你還要加入天誅軍,進入教導營。成為獵兵……”
梁興沒有回答。佇立在橋端的崖壁邊,用盡力氣,對著另外三根粗索一陣亂劈。這粗索用的都是百年老山藤,經過浸油、烘焙等處理,極為堅韌,想一刀而斷談何容易?此刻刀口都砍缺了,卻還有最後一根粗索未斷……梁興正急火上頭之時。那幾名發現被耍了的金兵無不暴怒。一名手持大斧、胳膊比尋常人大腿還粗的壯碩金兵合身撲上,對準梁興的脖頸劈斬而下。
梁興恍若未覺,依然不知疲倦一刀刀地砍著……直至斧刃臨身之際,梁興的身體猛然向外一偏,幾乎要掉出懸崖邊。那金兵完全沒料到他敢做這樣的危險動作,一斧劈空。正好斬在將斷未斷的藤索茬口上。斧刃深深陷入雪地中,而藤索應聲而斷……
梁興的身體已無法保持平衡,搖搖欲墜之時,仍不忘回首縱聲大笑:“謝了!”
聲落,身體也隨之墜崖。
就在山崖上的百姓驚聲四起之時,好一個梁興,竟及時伸手攀住從眼前蕩過的斷橋藤索,隨著斷橋一起。猶如玩懸崖盪鞦韆一般。重重砸向對面崖壁……
嘭!雪花四濺,松枝摧折。
不得不說梁興的運氣真不錯。他身體所砸中的地方,恰好有一棵乾枯的老松,更積落著厚厚的雪花,極大地緩衝了他猛烈的衝撞之勢。雖然劇烈的震盪令他險些暈過去,但至少避免了變成肉餅的厄運。
梁興此時渾身發僵,氣力幾盡,山澗狂猛的烈風,吹襲得睜不開眼。在這樣的生死關頭,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死死抓住藤索,決不鬆手。
往上,是生路,但要攀爬近三十丈的險峰;往下,是死路,同樣三十丈高空墜落的距離及滾滾亂流,足以埋藏一切生命……梁興沒得選擇,這個有“飛虎”之稱的攀巖高手,此刻卻只能像一隻為生存掙扎的螻蟻,循著那根生命之索,不斷向上蠕動……
此時山崖一側的金兵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