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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一片哀鴻,血流遍地。這一陣彈雨,不但令後方敵兵變色裹足不前,更使得前方千辛萬苦登上寨牆,堪堪開啟缺口的義勝軍士卒,卻因後援中斷,原本猛烈的進攻勢頭一下萎了。就像噴得正歡的高壓水龍,突然後方管道破裂,結果一下變成了滴尿……
寨兵們士氣大盛。刀斬斧劈,槍戳棒擊,將奮勇當先衝上寨牆後,卻發現孤立無援的敵人盡數殺死,屍體扔下寨牆。再度將被開啟的缺口封閉。
義勝軍的攻勢如潮水,來得猛退得快,只丟下一地殘屍。而這短暫激烈的搏殺,也給守軍造成二、三十人的傷亡。按這樣一個傷亡率打下去。敵軍再衝擊幾輪,外寨牆上就沒人了。只不過,敵軍死傷更數倍於守軍,那麼敵軍又是否能承受這樣的傷亡呢?
“傷亡過百?”王伯龍聽到這個傷亡數字後,面無表情,實際上心頭沸騰如滾油。之前雖然無數次聽到中路軍的殘兵敗將對天誅軍的火槍威力的描述,但耳聞是一回事,親眼目睹又是另一回事。果然其勢堪比百弩齊發,層層旁牌都抵擋不住,身上的皮甲也絲毫不起作用。看來,只能用那一招了……
王伯龍傳來軍需官,當頭喝問:“本帥所需的那批軍械物什到了沒有?”
軍需官跪稟道:“回節帥,已運至半道,再有半個時辰就到了。”
王伯龍顯然對手下人的作戰效率很不滿,但考慮到此次為夜襲作戰,在黝黑險峻的山道搬運軍械,的確不是件容易的事,沒奈何,等吧。
“全軍熄滅火把,所有聯絡改用哨聲傳遞,義勝軍第二攻擊隊再上!”王伯龍冷冷下令。
這一招果然有效,面對黑沉沉的敵陣,無論是獵兵還是寨兵,都有一種失去目標,茫然無措之感。而且那種敵暗我明,如芒在背的感覺也很不好受。黑暗中此起彼伏的唿哨聲,更是令守軍頭皮發麻,不知敵人下一步會有什麼樣的毒辣後手。
外寨牆上心生恐慌的寨兵們,已忍不住將手中箭矢拚命射向黑暗中。箭矢盡處,偶爾傳來一兩聲痛呼及釘在旁牌上的篤篤聲,但更多是無聲無息,恍若被黑暗吞噬。
與慌亂的寨兵相比,同樣心存不安的獵兵們卻仍能控制自己的情緒,未放一發空槍。
天誅軍的軍法中,對陣前無令放槍的處罰是最嚴重的。輕者責以軍棍鞭笞,重者開除軍籍乃至處斬。皆因火槍排射最講究統一性與時效性,若有誰因驚慌而擅自提前開槍,則極易引發全體火槍兵聞聲擊發。結果非但未能傷敵,反而會痛失一次狙敵的良機,甚至因此被敵軍逼近,造成不必要的損失。
長期強化訓練,使得任何一名天誅軍士兵,腦袋裡都時刻緊繃著一根弦,無命令時食指絕不碰觸板機,以防走火。身為軍中精銳的教導營學員,獵兵們更不會犯這樣的低階錯誤。
五馬山寨兵終究缺乏訓練,在敵強我弱的形式下,還是亂了陣腳。等到張銳緊急傳令制止時,寨兵中不多的弓手已經射了五、六支箭,加上前番作戰,氣力耗去大半,基本上廢了。
“滅火把!夜戰就夜戰,誰怕誰!”張銳冷然道,“所有獵兵聽我號令——朝天鳴槍一響,即為發射;聽到鳴鏑聲,即為停止射擊。”原本停止射擊是用竹哨傳達,但卻被金兵搶先用了,若是張銳也用,容易產生混淆。不得已,只好改為用弓發射特製的鳴鏑做指令。
發射鳴鏑的任務,就交給才逃回沒多久的趙梃。
隨著張銳的下令,鐵壁關寨牆上的火把,逐一熄滅,只留下內寨牆後方牆根下數根火把,憑藉著其發出的微光,供獵兵裝填彈藥。不久前還是挑燈盤腸大戰的火熱戰場,又變成漆黑一團的鬼域。在雪地微光的反映下,隱約可見鐵壁關寨牆黑沉沉的輪廓,還有如鬼泣般的呼嘯風聲,以及,倒地火槍之下,快要變成鬼的義勝軍傷兵越來越低的哀鳴……
熄滅火把,不但同樣令敵人弓手失去目標,更能在心理上獲得一種安全感。獵兵自不待言,至少寨兵安定了許多。
不知過了多久,黑暗中傳來一陣沉悶的轟轟腳步與吱吱呀呀的奇怪聲響。
腳步聲距外寨牆越來越近,大冷天寨兵們都攥出一手冷汗。這個時候,如果弓手射出幾箭,或許會有所斬獲。可惜,寨兵中的弓手都是心有餘而力不足了。
砰!黑暗中傳來朝天一槍。
頓時火花綻放,星丸四射,震耳欲聾的砰砰聲響成一片,彷彿是迎接新春黎明的煙火盛會。
只是,似乎1128年的這個黎明只屬於金人一般,黑暗之中,只聞彈丸的噗噗之聲,沒聽到幾個金兵慘叫。在獵兵的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