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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勝將下一步的戰術交待一番。然後重騎兵們開始驅策著略顯疲憊的戰馬小跑起來。就在重騎隊從一座土坡下奔過之時。土坡後面突然冒出十餘騎敵軍,張弓搭箭,一陣亂箭射來。
重騎兵身上的鎧甲,對一般的弓箭還是有不錯的防禦力的。因此有些騎兵身上連中數箭。仍能好端端地坐在馬背上。不過突襲者中有幾騎的箭術及弓力很強。被他們射中的重騎兵,或正中面門,或透甲而入。無不慘叫墜馬,瞬息間便折損四騎。
這些重騎兵可是關勝培養多年的親衛精銳,每一名騎士的難得程度,絲毫不在極度緊缺的戰馬之下。眼下一個照面就折了四人,怎不令他憤怒如狂。
關勝暴吼一聲,打馬飛馳而來,利用自己身上精良的魚鱗甲,彈開迎面射來的箭矢。刀隨馬走,橫掃而過,將一名來不及扔弓換槍的騎將連人帶弓斬為兩段,血濺尋丈。關勝衝勢未已,再度撲向另一名騎將。
原本按照那名新附軍軍將的計劃,是採用遊鬥之法,拖住這支重騎隊,好讓那支督戰隊趁機脫離戰場。但是他卻漏算了一點:重騎隊的馬力的確將盡,而且確實會被他們拖住,但關勝那匹“赤影”卻是上等的河曲俊馬,除了耐力稍遜於蒙古馬外,體力、負重、衝刺方面超過尋常馬匹一大截。因此,儘管“赤影”之前消耗了不少馬力,卻仍能發力追上一擊得手、正欲逃走的敵騎。
逃得快的,算是走運;被追上的,算你倒黴。
關勝在京東西路,號稱馬前無三合之將,這群新附軍騎將雖然頗為勇悍,卻仍然無法打破關勝的這個紀錄。
關勝從後追上,如風般手起刀落——這回這名敵將倒是來得及抓起一柄長刀格擋,只是結局與方才被腰斬之敵沒什麼兩樣,包銅的硬木長刀柄被一擊而斷,連帶著還有自家脆弱的脖子……
關勝手殺兩將,將這群突襲的騎軍駭得四散而逃。偏偏有人不信邪,趁著關勝衝勢將盡,抽刀換氣之時,從側後一槍刺來。
“府帥小心”幾名遠遠看到的重騎兵高聲示警,同時拚命打馬衝過來,再怎麼樣,也不能讓主將單刀獨騎,力扛眾敵啊!
關勝的屈刀還在前頭,來不及縮回格擋,當即左臂一揮,用臂甲格開刺來的槍鋒,然後反臂一撈,將槍桿牢牢挾在脅下。那名偷襲的敵將連抽數次,都沒能將長槍抽回,眼見關勝兜轉馬首,兩道冷氣森森的寒光射來,心知不妙,趕緊棄槍撥馬而走,卻哪裡來得及……
關勝單手執刀,正欲向那敵將後背斬下,突覺一陣強勁冷風襲來,悚然一驚,立即豎刀一擋。當!一聲大響,巴掌寬的屈刀面上,彷彿被人錘了一記,不斷震顫。
關勝暗吃一驚,他看得真切,擊打在刀面上的,不是什麼巨錘大棒,而是一支箭矢。一支箭能射出錘擊的效果,那把弓的弓力最少在兩石以上,什麼人能用這樣的強弓?
關勝很快看到此人,是一名一臉虯鬚,目光陰鷙的軍將。此時對手正在二十步外,緩緩將大弓插回弓鞘,從得勝鉤上摘下一把頗具份量的大鐵槍。
那名刀下逃生的敵將正擦著冷汗,向軍將道謝:“多謝大哥援手……”
話音未落,關勝左手一揚,將奪來的長槍當標槍擲出,直奔那敵將後心。那敵將身手也不賴,竟然在這避無可避的情況下滾鞍落馬,長槍穿透馬頸,生生將之釘死在地。
那軍將顯然對關勝當著手下的面,削自家臉面的舉動極為惱怒,單臂挾槍於脅下,風馳電掣般向關勝擊刺而來。
關勝的屈刀在砍殺逃兵時很爽,都不用什麼動作,長刀往鞍前一橫,借馬力一削一個,都不打磕絆。不過在旗鼓相當的鬥將中。使刀就有一個揮擊的動作,不如刺槍點殺快速凌厲。
不過關勝身為京東西路第一將,自然有獨到的技藝,別人使不好的刀,在他手上,竟比槍還靈動。那軍將這一槍刺的是馬首,也不知是想替手下那匹馬討還公道,還本意就是要刺馬,以蹶關勝。
就在槍尖距離“赤影”的脖頸尚有三尺之際,關勝出刀。簡單幹脆地擊斬在槍頭上。長槍宛若一條被擊中七寸的大蛇。悚然彈飛,兩馬交錯而過。關勝這一刀看似尋常,其實時機拿捏極準,由於雙方對向而衝。速度極快。出手快一分。未必能擊中槍頭;慢一分,就有可能傷及愛馬。不是對自家身手有極度自信的人,斷然砍不出這一刀。
“你也接我一刀!”當雙方緊急兜馬迴轉之時。關勝利用自家戰馬素質更勝一籌的優勢,先一步完成回寰,搶到先手,揮刀劈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