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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再無法癒合,流乾最後一滴血為止……
張榮正準備這麼幹,就算他沒進過教導營,也明白這樣的道理。其實這就跟打架差不多,找到對手破綻,一擊而中,就不停追打,重點打擊受傷部位,直到對手倒地不起為止……所謂一理通,百理通。軍事指揮這個東西,有時挺複雜,有時又很簡單。遊牧民族能從日常生活的漁獵中,煅練並形成一套準軍事戰術,將中原那些滿腹韜略的將軍打得滿地找牙,那像打架這樣的準戰鬥,就更不用說了。
一百支火槍齊射,火力確實很兇猛,當場就將金軍打懵了,但是進行第二輪射擊,中間卻要停頓將近十息,有這功夫,以金軍騎兵快速的反應能力,極有可能會緩過氣來……要知道金軍騎兵可是有上千,而先遣營不過兩百,還有就是剛剛趁亂佔據、算不上牢固的地利……
“所有的霹靂彈,全部扔出去,一個也不要留……”張榮帶頭狠狠扔出一顆冒煙的黑彈。
先遣營,或者說是整個天波營,因為與太行根據地相距太遠,補給方面遠不能與正規營頭相比,他們這次帶來的霹靂彈,不過兩百顆。但當這兩百顆冒著滋滋火星的霹靂彈,在空中划著半弧的尾煙,從兩丈多高的城頭冰雹一樣砸了下去,隨後炸開一聲聲帶著血肉的火光,濃煙騰空,地皮震顫,甕城的城牆表面斑駁的夯土簌簌而落。
巨大的爆炸所形成的衝擊波,在這近乎封閉的天井式甕城中,效果被數倍放大。強大的氣浪無法渲洩,從甕城桶狀的環形壁彈返回來,對金軍騎兵再度造成二次傷害:原本在戰馬的阻擋下只受輕傷的,現在變成了重傷;原本重傷垂危的,現在被震得大口吐血,直接死透;而那些已經死得不死再死了的,再次被氣浪拋起,狠狠撞向四壁,將黃灰色的夯土牆,砸出一個個粘乎乎的人形血印,然後摔落在地,再度被凌亂的腳丫與馬蹄凌虐了一回,直到看不清形狀……
如果在這樣強大的殺傷與近乎毀滅性的打擊之下,金軍還能死撐不退,那估計就沒有趙九的南宋與李氏西夏什麼事了,金人的白鹿大旗,早就插遍江南塞北了。
金兵的強悍及不可戰勝,是建立在宋軍百年承平、久無戰事所造成的怯懦畏戰之上的。當面對比他們更勇悍、更兇猛的無情打擊,金兵也一樣會害怕、會畏懼、會崩潰,就如同眼下這般……
蒲察鶻拔魯萬萬沒料到,一場本應毫無懸念的裡應外合之戰,最後竟搞成這個樣子!當先前湧進城裡先頭騎軍,潮水般的瘋狂反捲而來時,如果不是他剛剛策馬踏上吊橋,還來得及撒出來,非得被這群失心瘋的傢伙撞下護城河,或者衝撞下馬,踩踏而過不可。
按照正常的騎兵入城秩序,身為主將的蒲察鶻拔魯押後在騎軍的後三分之一處,所以很幸運地逃過一動。雖然他完全不明白城裡發生了什麼,但那巨大的爆炸聲與慘叫聲,聲聞十里,豈會聽不到。
“情況有變!”這是蒲察鶻拔魯第一個念頭。
“中了南人的透敵之計!”這是蒲察鶻拔魯第二個念頭,以他多年的沙場經驗,一眼就看出自家的先頭騎軍完了。這可是整整三百騎啊!佔了此次出戰的千人隊三成戰力。還沒怎麼地,就折了三分之一兵力,而且步卒那邊好像也有了大麻煩。很明顯,這一次就是個套啊!
“該死的劉豫!該死的劉家父子!今後最好別落到我手心,否則非生撕了你們不可!”蒲察鶻拔魯發出狼嚎一般地詛咒,萬分不甘地發出全軍撤退的號令。
完全不知道自己成了替罪羊的劉豫父子及劉猊等人,此時正失魂落魄地逃離那煉獄一般的北城門,急衝衝跑向西門,只希望那裡還沒有被馬擴的那支強悍得過份的禁軍控制。
他們很幸運,或者說是理所當然,先遣營不過兩百來人,這麼點兵力阻擊金軍入城都有點捉襟見肘,又怎會來得及控制濟南城各門呢。結果劉豫憑自己的身份,毫無阻滯地越城而出,帶著兒子、侄子,以及數十名親兵,投向金營去了。至於到了金營之後,蒲察鶻拔魯是給他一個解釋的機會,還是直接點他的天燈,那就要看老天爺的意思了。
與此同時,劉知府的另一位難兄難弟,勇勝軍統制郭振,也在沒命地逃跑。但比起劉知府,這位郭統制的逃跑路線實在亮瞎了些——他居然是沿著金軍騎兵的敗退路線,從北城門逃跑的。
或許當時郭大統制想的是,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其實他這個想法也沒大錯,當時先遣營戰士在擊潰金軍騎兵後,只顧肅清殘敵,控制北門,對那些落膽而逃的人,倒也沒多加理會。
郭振很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