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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十六、丁二十……丁五十五,退場!”
沒錯,紅藍兩軍每個出場計程車兵前胸後背都編著號碼,用的是天干地支記數。紅軍用的是十二天干,藍軍用的是六十地支。戰鬥中,凡是被判定“陣亡”的,一律數號退場。現在場裁們數的號基本上是地支,可想而知,藍軍吃了大虧。
槍聲一響,太行群雄頓時木楞了——這是什麼玩意?炮仗?這也能搬到戰場上使用嗎?那鋼筒子竟然能將炮仗打那麼遠?這玩意不錯啊,沒有足夠的弓箭,用這鋼筒子代替也不錯……
但孟德與劉澤對手下人的這種想法卻是連連搖頭:爆竹?這玩意丟到戰場上嚇嚇馬匹還可以,但要說到傷人,而且還是披重甲的騎士,未免可笑。這所謂的軍事演習,也太過兒戲……
王氏兄弟則互望一眼,一臉的困惑,均覺這鋼筒子恐怕沒那麼簡單,但箇中有何玄妙,卻是猜不透。
指揮這一小隊的隊正是張銳——沒錯,因為戰績斐然,他升職了,由什長升到隊正,擠身入軍官階層。張銳是天誅軍中少有計程車子出身的軍官。他的戰鬥風格兇狠而不失靈動。在飲馬灘之戰中,先後有四次火槍阻敵騎之戰,張銳參與了其中三次。所以,在火槍克騎方面,他算是相當有經驗的了。
張銳將本隊二十名火槍兵分為三列,再加上他自己,每列七人。這樣就可以形成三排連射。作為一名玩火槍比較順溜的老鳥,他很清楚,必須有不間斷的連射。才能有效阻擊敵騎。藍軍使用的重騎掩護戰術,的確有些出乎張銳意料之外,但他並沒有慌亂。依舊按既定打法作戰。
戰場上雖然講究應變之道,但不能讓對手牽著鼻子走,人家變你也跟著變,那就被動了。只要抱定一個宗旨,把自己的長處發揮出來,那就行了。所謂你有千般手段,我有一定之規。
大校場上槍聲不斷,藍軍重騎不斷被刷下,而輕騎的箭矢卻遲遲未能射出——這不奇怪,這些輕騎畢竟是冒牌的“金兵”。他們沒有真正的女真人、甚至契丹人的精絕騎射之術,所用的也多是五斗騎弓,至少得要衝進五十步之內,才能發揮威力。
他們能衝進五十步嗎?正常情況下是不能,但有重騎掩護則另當別論。
輕騎兵終於衝進了五十步。付出的代價是二十多名重騎兵幾乎損失殆盡。
輕騎兵的箭矢終於射出,而且精準度相當不錯,基本上覆蓋了張銳的小隊。但是效果卻令方洪與阿術大失所望。首先,前兩排的重步兵是完全沒事——重步兵的傷害設定,是要射中步人甲的甲片縫間隙才算有效。而五十步外射中甲片縫隙,這跟夜晚射香火的高難度射技有什麼差別?有幾個人具備這般精湛射技?因此能否“射殺”重步兵。靠的是人品而不是技藝。
火槍兵倒是“傷”了幾個,不過“受傷”部位多在下肢,而身體與頭面部多得鐵笠盔防護嚴密,基本沒事。沒“傷”到要害,按演習規定,仍然可留在場上。最後一排的擲彈兵則在重甲槍牌手的嚴實掩護下,毫髮無損。
方洪又驚又怒,白白損失了近三十騎,就得到這麼個結果?這火槍當真如此厲害?不好!重騎全滅,輕騎失去掩護,再逗留在戰場,只怕會成為火槍兵的靶子……
方洪當即發令:“鳴金退兵。”
這邊方自鳴金,在陣前詳細觀看戰事的阿術便急急驅馬奔來,老遠就大叫:“不可退兵!”
方洪訝然道:“不退兵,剩下的二十餘名輕騎兵豈非危險?”
阿術急切道:“他們現在全在火槍最佳射程之內,就算往回跑也難逃一死。不如全力從側翼衝入敵陣,這樣就算損失慘重,也會給予紅軍一定殺傷,甚至可以趁亂逃回幾人。可是一旦不管不顧往回跑,那可就糟了……”
方洪雖不是良將,卻也算老軍伍了,當即醒悟過來,再要發令……卻是遲了……
正如阿術所料,衝到了距離火槍兵三、四十步之近,再想掉頭走人,哪有那麼好的事?騎兵想跑出八十步外,脫離火槍最大射程,這四十步的死亡距離,當真難以逾越。
槍響一聲緊過一聲,場裁聲音都喊啞了,而二十餘名輕騎,卻終於全跑了回去。當他們氣喘吁吁,一臉慚愧地來到方洪跟前請罪時。
方洪卻是虎著臉,沒好氣道:“死人還請什麼罪?爺爺不跟死鬼打交道!丟人現眼的東西,全給爺爺滾出演習隊伍,爺爺要發動總攻了!”
周圍的軍兵看著他們,發出一陣陣訕笑。這二十餘名“逃”回來的輕騎兵,你望我,我望你——這時才發覺彼此後背全是白點——原來,他們早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