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獨立的小院,每個相對獨立的小院周圍,都用混同江邊特有的一種高大粗壯的蘆葦杆圍住。
小院內。每間小屋住兩名后妃、帝姬或宮嬪。這樣,一個相對獨立的小院裡,就住有十來名后妃、帝姬和宮嬪,由兩名地位低下的宮女負責她們的日常起居。浣衣院大門前駐有一隊金兵,任何人出入浣衣院,都要憑他們發放的一種特殊的腰牌,浣衣院內則由一些女真老年婦女管理。
浣衣院的名字好聽,其實。性質跟後世的日軍慰安所差不多,可想而知這裡面的女性的遭遇……
還有一些沒有送入浣衣院的女子,命運也好不到哪裡去,她們將會做為女奴被肆意販賣。像完顏宗翰就曾以十人換馬一匹,將這些身心被摧殘得差不多的女子賣到高麗、蒙古作奴僕。宋人無名氏所著的《呻吟語》引《燕人麈》說這些婦女,“十人九娼,名節既喪。身命亦亡”,“甫出樂戶。即登鬼錄”。《燕人麈》作者記錄其一位鐵匠鄰居。“以八金買倡婦,實為親王女孫、相國侄婦、進士夫人”。
被扣留在金國的北宋使臣宇文虛中曾遇見淪為歌妓的北宋宗姬,作《念奴嬌》詞稱其為“宋室宗姬,秦王幼女,曾嫁欽慈族”。
千年靖康路,盡是血淚訴……
在這之後,二帝遷往韓州(今遼寧省昌圖八面城)。在韓州。金人將城內女真住戶全部遷出,只供二帝等二千餘宋俘居住。據《宋俘記》載:“給田四十五頃。種蒔自給。”據《南征錄匯》說這還是金國二皇子完顏宗望格外開恩,囑託完顏希尹及兀朮等人。要求性格陰鷙的完顏宗翰等不可像虐待遼天祚帝那樣對待宋廢帝。…;
“荒唐!可恨!可惡!辱我太甚!千古奇恥!”
越王趙偲一雙保養細白的纖長手掌不停地顫抖,臉色脹得通紅,長髯亂顫,眼睛佈滿血紅,那模樣隨時都有可能噴出一口血來。
“我……本王不信,金人雖野蠻,但好歹也是一個大國,如何會做這般……人神共憤之舉……”濟王趙栩手中的供狀飄然落地,雙目呆滯,面如死灰。他之所以這麼說,與其說是不相信,倒不如說是不願、不敢、不忍去相信……
狄烈神情漠然,再從案几下取出兩紮帛卷,朗聲道:“這是本城主從金軍行轅中搜出的兩道金主上喻,是由上京遣使傳喻汴京的偽楚帝張邦昌,以為震懾江南之用。裡面用詞駢四驪六的,本城主也看不太懂。在座諸位都是大才,想必可以看得分明。”
凌遠用托盤將那兩紮帛卷托住,分別交送到永安縣公趙儆與項城伯趙供的手裡,然後用低沉卻不容質疑的聲音命令道:“念出來!”
這兩位公伯也是一臉失魂落魄的模樣,抖抖索索地將帛卷展開,用力咳嗽了幾聲,顫聲念道:
“制詔趙佶……這、這,金人當真狂悖,竟向太上下詔,斯是無禮……”
“少說廢話,念下去!”狄烈很不耐煩地打斷這種白費口水的叫囂。你們那倆貨,都被人家折騰成什麼樣了?裡子都沒有了,還要什麼面子!
“是、是……”金人對皇室的踐踏,很明顯對這些倖存的宗室們是一次近乎於毀滅性的打擊,所謂的皇室尊嚴,已被殘酷無情地血淋淋撕下來。不知不覺中,以永安縣公、項城伯為代表的一群宗室,氣場頓弱,再無先前的傲然。
“……王者有國,當親仁而善鄰,神明在天,可忘惠而背義?以爾頃為宋主,請好先皇,始通海上之盟,求復前山之壤。因嘉懇切,曾示俞允。雖未夾擊以助成,終以一言而割錫。星霜未變,釁隙已生……載念與其底怒以加誅,或傷至化;曷若好生而惡殺,別示優恩。乃降新封,用遵舊制,可封為昏德公。其供給安置,並如典禮。嗚呼,事蓋稽於往古,曾不妄為;過惟在於爾躬,切宜循省。祗服朕命,可保諸身。”
“制詔趙桓……惟乃父之不君,忘我朝之大造。向因傳位,冀必改圖,直無悔禍之心,翻稔欺天之惡。作為多罪,矜恃奸謀。背城下之大恩,不割三鎮;構軍前之二使,潛發尺書。自孽難逃,我罰再舉……德貴有容,特優加於恩禮。用循故事,俯降新封,可封為重昏侯。其供給安置,並如典禮。嗚呼,積釁自於汝躬,其誰可恕?降罰本乎天意,豈朕妄為!宜省前非,敬服厥命。”
昏德公!重昏候!
這可不是供狀上的白紙黑字,而是真才實料的金國上喻!
噗!越王趙偲終於噴出鮮紅;濟王趙栩則身體一軟,整個人從錦墩上滑跌在地。自永安縣公、項城伯以下近三百宗室,齊齊伏地大慟,悲聲震頂。
“奇恥大辱,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