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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這種防禦體系而言。很難發生白刃戰,這又是怎麼回事?
這時天驕營指揮使朱婉婷,邁著正步上前,向狄烈鄭重行了個軍禮,肅然道:“天驕營第一都,一百零八名將士,馳援奈何關。勝利完成任務,請總教官檢閱。”
門洞兩邊的百餘女兵們,滿臉疲憊,嬌容盡是油漬與煙燻。卻掩蓋不住一股經歷了殺伐血戰的冷厲英姿。
浴火冰蓮,鏗鏘玫瑰,經歷了血與火的淬鍊,每一名女兵身上,都綻放著屬於她們的驕傲榮光。
所有的天誅軍將士,心裡油然冒起一股寒氣——這,就是紅煞之軍麼?!
奈何關東城門軍營的軍將房舍裡,紅燭罩紗,明亮照人。更點燃一個個火盆,將不大的房間烘得溫暖舒適,使得大戰之後疲乏的身體,難得的放鬆。
房間裡人不多,男女都有:狄烈、高亮、凌遠、朱婉婷、葉蝶兒、趙玉嬙、楊調兒等天誅軍高階將領都在場。這其中只有楊調兒的級別較低,不過因她與狄烈及葉蝶兒的親近關係,加上此次戰鬥表現活躍,升職在望,倒也有了旁聽的資格。
大宋的社會風氣雖然還不至於像後世明清那般拘謹,但男女同室,也屬大防之事。不過在天樞城裡,風氣卻頗為開放,女子拋頭露面做活的著實不少,像軍工部門裡火藥的篩粒及定量包裝、被服廠的紡織縫紉、天樞城的菜籃子工程如養雞鴨魚兔等等工作,都可見那一個個青春靚麗的身影……更別提平日裡淘米洗菜,浣紗搗衣等女子常乾的活了。
這一切潛移默化下來,也為女兵營的誕生打下了社會基礎。到天驕女兵橫空出世後,許多俗世中的禮教大防都已被打破。除了一部分舊官吏及士子腹誹世風日下之外,民間百姓倒是坦然。天樞城的數萬百姓,都是有過生死苦難、慘痛經歷的人,對很多事情,都看開了……
房屋裡相對的,都是年輕的男女,卻都是正襟危坐,軍容整肅。談話的內容,也是戰陣之事。
“周定遠求仁得仁,死得其所,定為一級烈士。”狄烈聽取奈何關守衛戰一波三折的戰事之後,長長地吐出一口氣。憑著這麼一點人槍,力拒數倍於己的精銳敵軍,最終險勝,當真是難為了警備營這支新軍及從未經戰陣的女兵們……
“這其中倒是有個情況,好叫總教官得知。”朱婉婷略停了一下,接過楊調兒呈過來的茶杯,潤潤喉後接著道,“爆炸之後,待硝煙散盡,我們從哨樓回到三層時,正看到那名爬樓的金將竟然未死,而且正朝羊馬牆那邊逃去。我用鷹嘴銃朝那人背影打了一槍——不料偏生在這時,山道的屍堆中,一名裝死的金狗正好跳起來逃跑,恰恰擋住彈丸去勢……結果給那金將當了替死鬼。那金將趁機翻過羊馬牆跑了,而那替死鬼——事後清理屍體時,有警備營計程車卒認出,正是大石嶺寨的大當家,汪前。”
“大石嶺寨?汪前?”狄烈摸摸下巴,想了想,道:“我記得第一次奈何關之戰時,太行山十寨圍城,當時衝到奈何關下被射殺的,其中就有一個叫汪進的什麼二當家……”
身後的凌遠接了一句:“汪前就是汪進的兄長,那一戰之後,大石嶺寨已名存實亡,據說汪前逃到了真定。”
“這就對了。”高亮一拍桌子,恨聲道,“汪前逃到真定,也許是被人指認抓獲,也許是主動投金,總之最後他甘為金人鷹犬。在金中路軍被我軍堵截,進退維谷之際,汪前向金人獻策,利用他知悉有一條小徑可繞至我大軍身後的便利,組織小股精銳部隊,突襲奈何關……還真險些讓此賊得手……”
狄烈淡淡道:“亂世之中,最不缺兩種人,英雄與漢奸!古今如是。”
楊調兒還有些懊喪:“可惜沒打死或抓住那名可惡的金將。”
朱婉婷咬著嘴唇,也有些憤憤。她先後打了這名金將兩槍,結果陰差陽錯,不是啞火就是射空,最後還莫明其妙地蹦出一個替死鬼當擋箭牌……想想都令人不忿。
這時門外傳來衛兵的通報,審訊俘虜那邊有結果了。
最後那一記炸藥包固然炸死多名金兵,但亦有不少只是被炸傷、震暈,不省人事。等天誅軍戰士打掃戰場時,全當了俘虜。之前說過,這支金軍的突擊部隊,多為幽燕之地的漢兒,以及故遼軍兵,多半都懂得宋語,所以審訊起來,不存在語言障礙。
當那名呈送審訊結果的什長,將供狀恭敬地送到狄烈手上時,心急的葉蝶兒與楊調兒倒沒有朱婉婷與趙玉嬙的避諱,很自然地將腦袋湊過去先睹為快。
這供狀的內容與大家先前猜測的差不離,唯一有價值的是,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