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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物雖小巧,威力卻遠勝二十斤重炸藥包……”
狄烈剛說到這,後面隨來衛士的稟報:“軍主,金兵又殺上來了。”
十一月初四,一天之內,金軍發動了三次攻擊。總攻擊的人數為三千人,因受地形限制,每次出擊,只能派遣一支千人隊。結果第一支千人隊,進攻半個時辰之後,全隊覆滅;第二支千人隊,折損近半後,士氣崩潰,倉惶而逃,結果被執行同命隊之責,棒殺百餘人,這支千人隊也就殘了;第三支千人隊,將要進攻之前,天色已近黃昏,軍兵們磨磨蹭蹭地進進退退,折騰了半個時辰。捱到天色擦黑,撤退的號角聲響起後,丟下近百具屍體,狼狽而退。
一日三戰,金軍積屍盈道,傷亡逾二千。而堅守奈何關的天誅軍,兩百人來回輪換,疲憊不堪,扣板機的手指頭都腫了。其間還因為士兵戰鬥太投入,忘了更換過熱的槍管,以至發生炸膛,好在只是傷人而沒死人。
兩百支火槍,因過度使用,有一成出現故障,已調集工匠緊急處理,同時調取剛從生產線下來的近十支火槍補充,至於彈藥,還很充足……
第一天交鋒下來,無論是金軍還是天誅軍將士,都真正體會到了,火槍配碉堡,當真是攻得痛苦,守得痛快。
第一百六十八章 第二次奈何關之戰 (十)
“蒲察胡盞無能,請郎君治罪。!”
撒離喝手下的頭號猛將,蒲察胡盞滿面硝煙與汗漬,一臉灰敗之色,伏在中軍帳下,向主將請罪。
撒離喝臉色難看,一時作聲不得。按說損兵折將到這個程度,身為指揮的蒲察胡盞斬首也不為過,可這畢竟是自己的得力手下,真要這般處理,自己這一關就沒法過。要是他獨立領軍,找個由頭,小懲大戒一番,也就混過去了。可眼下還有個設也馬……
撒離喝瞥向設也馬,卻發現這位真珠大王正盯住蒲察胡盞亂蓬蓬的大鬍子,似乎上面長出什麼花一般。撒離喝納悶地正要發問,卻聽設也馬開口道:“蒲察胡盞,你這鬍鬚怎生變得這般模樣?”
蒲察胡盞的鬍鬚,確實很礙遮擋住脖頸的卷鬚,彷彿被利刃自上而下斜切一記,左邊齊根而沒,右邊也剩下不多,顯得頗為狼狽。
不過在撒離喝看來,倒沒什麼奇怪的,蒲察胡盞是他手底下的拚命三郎,甭管野戰攻城,每戰皆為先鋒。十幾年刀裡來箭裡去,那張臉都糟踐得不成樣子,這鬍鬚被削去,也沒什麼好奇怪的。只是稍顯怪異的是,鬍鬚的斷茬焦糊糊地,又不像是利刃切割,反倒似火焰燒灼所致……
設也馬彷彿也猜到撒離喝心頭所想,悠然地說了一句:“此為奪關之戰,一攻一守,只有遠擊而無近戰……”
撒離喝恍然。光為了戰事傷腦筋,這細節上的東西倒是疏忽了。惑然之下,冷聲道:“怎麼回事?”
蒲察胡盞臉皮抽動幾下,眼裡透出幾分痛恨又帶點驚懼之色:“末將在山道那頭督戰,眼見兩隊慘敗卻無寸進,急怒之下,抓過一面旁牌就往前衝。剛衝過那損毀的羊馬牆,一道勁氣襲來,末將本能側身閃避,勁氣從下頜刮過。鬍子便成了這般模樣……而身後的護衛,則飲彈而亡,末將被護衛拚命拽下,而擋在身前的護衛,亦紛紛倒地血泊之中……”
帳中安靜下來,一時無聲。
隔了良久,設也馬的聲音響起:“蒲察胡盞,你督軍血戰累日,也親自衝鋒在前。並險些中彈飲恨……依你所見,敵軍有此利器守關。可否在數日之內拿下?”
“末將……”
“女真漢子,莫學南人口舌繞彎,有話直說!”
“是,末將以為,若無攻城器具輔助,加上投石車壓制催毀關牆,只是這般以人命相填,只怕這上萬大軍也不夠填的……”蒲察胡盞說到這遲疑了一下,咬咬牙道。“而且,即便有充足攻城器具,以奈何關之堅固與守軍武器之精良,若要強攻,莫說數日,便是數十日……因此末將以為,最好圍困封鎖……”
“好了。你去領三十鞭笞,算是折罪,去吧。”說這話的是設也馬。
蒲察胡盞是撒離喝的愛將,設也馬這樣做似乎有越俎代庖之嫌。但無論是撒離喝還是蒲察胡盞。都明白設也馬其實是變相放蒲察胡盞一碼,又不至於讓撒離喝難做,因此都預設了這個命令。
待蒲察胡盞退下後,撒離喝焦燥地道:“如今怎辦?難不成當真要長期圍困?”
設也馬沉吟著屈指輕敲案几:“那倒不盡然,速戰速決的法子也不是沒有……”
撒離喝神色一振:“說說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