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狄烈從射擊孔中看到這樣的戰果,很是滿意。
三層樓,每層三十個射擊孔,一次齊射,也就是三十發子彈。三十發子彈擊殺八個敵人,平均近四發子彈擊斃一人。這樣的命中率與戰果,絕對要強於這個時代的弓箭拋射與後世西方軍隊用同樣槍械,所取得的戰果。
這並不奇怪,教導營的學員,每一個人最少有過二十發子彈的固定靶與移動靶的射擊經驗。他們每天還要在槍管上吊石頭,進行穩定性與抗後座力的訓練。再加上有了標尺的校正,射擊精度進一步提高。在五十步這個距離上,打一個人這樣若大的目標,不敢說每發必中,但二發一中,卻不在話下。
由於地形的限制,賊兵雖眾,但一次只能爬過七、八個人。三十支火槍,完全可以將這幾個人“照顧”得面面俱到。一、二、三層共九十支火槍,所形成的輪射,足以將這段矮牆徹底鎖死。
這,就是狄烈的“碉堡配火槍,羊馬牆當鐵絲網”的戰術。
在這種配合著先進武器的新戰術下,進攻方計程車兵,如果沒有嚴格的訓練、嚴酷的軍紀、高漲計程車氣及悍不畏死的精神,幾乎不可能突破得了這道死亡封鎖線。
對於這一點,狄烈知道;教導營的學員們開始不知道,但現在也漸漸明白;唯有五寨聯軍的山賊們,上至指揮許青、汪進,下至搬運梯子的殘餘輔兵……天可憐見,他們真心的不知道……
“上!快上!不要停!”許青邊吼邊抹了一把臉,目光有些呆滯地看著那座古怪的關城頂部的一排窟窿眼。就在剛才,他親眼看到那些洞眼裡噴出一團團火光。伴隨著一連串炒豆般的爆響。之後,他的精銳甲士就一個個摔了下來。許青喃喃道:“原來,這就是‘火’……你們看什麼勁?快給老子上!”
第二批甲士又衝上羊馬牆,結果被丁隊的一輪排槍,掃了個乾淨。
“狗血!快給老子灑狗血!”許青連踢帶踹,將那幾名紅巾大漢趕上梯子。
幾名紅巾大漢嘴裡咬著剔骨刀,揹著死狗蹭蹭蹭地攀上梯子。站立在羊馬牆上。一手高舉著死狗,一手猛然揮刀捅入狗肚子裡。但幾乎就在狗血噴出的同時,一陣密集的槍聲響起。紅巾大漢們的肚子,冒出了與狗血同樣腥紅的液體。一時間,狗肚子與人肚子像比賽一般。可勁兒地往外噴血……
“狗血不成,不成!他們的‘掌心雷’太多太強了!”那帳房先生哇哇大叫,“三頭領,還是暫且先收兵,回去後咱們也請個道家仙師,尋思破了這法術再說吧……”
“你他孃的敢亂老子的軍心!”許青真是急了眼,飛起一腳,將那帳房先生踢了個筋斗。那帳房先生把不住勢頭,骨碌碌地順著山道外側的懸崖,一路滾跌而下。只來得及發出半聲慘叫。整個人便散成了零碎。…;
“老子偏不信這個邪!”不知什麼時候,那大石嶺寨的二當家汪進,從隊伍的殿後衝到跟前。他瞪著血紅的眼珠子,操著一柄沉重的短柄斧,粗壯的胳膊一揮。將一隻黃狗開膛破肚。
這位發飈的汪二當家,一把撕開衣襟,露出毛茸茸的胸膛。然後劈手將死狗高高舉起,讓腥臭的狗血淋了一身。猛然回首大吼:“誰跟老子上!”
“好漢子!咱們就跟著汪二爺上,也為了給死去的兄弟報仇!”餘下的二十餘名甲士如法炮製,將狗血淋了一身。隨手將已經證明無用的旁牌扔到了一邊,忽拉拉地衝上羊馬牆。
能夠在黑崖山寨當上甲士的山賊,或許談不上紀律,更談不上什麼戰法,但他們絕不缺少一股暴戾之氣。血氣一上頭,天王老子也要閃一邊。管你什麼仙法妖術,衝上去扎你幾個窟窿眼看你死不死。
二十餘條猛漢,在汪進的帶頭下,分成四批,如波浪衝堤般瘋狂衝上羊馬牆。
密集的槍聲再一次響起,第一波七八條漢子栽倒了,但第二波卻趁著這個空隙翻越了羊馬牆,而這個時候,第三波次已站到了羊馬牆上……
關城內一個冷冰冰的聲音響起:“火槍隊主攻羊馬牆上的敵人,弩兵堵上空隙,必需保持火力的持續不斷。甲隊準備,自由射擊。”
隨著這個冰冷的聲音一聲令下,槍聲大作,羊馬牆上第三波次的甲士再度被清空。而越過羊馬牆的第二批甲士,操起之前掉落的兩架梯子,勢如瘋虎狂衝而來。
就在此時,嘣嘣嘣,一陣弓弦繃響聲傳來。最底層的射擊孔上,先後射出三十支弩矢,將第二批甲士,射得像一群刺蝟。
三十個射擊孔裡的弩弓一隱,隨後換上了一根根精光閃亮的金屬管……砰砰砰!火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