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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救她的是嗎?是不是?”
狄烈苦笑不語,說到殺人,他有的是辦法;但救人……他最多也就是個戰場救護兵的水平。這名女子本身體質就不太好,之前又遭受到嚴重摧殘,最後在未斷氣的情況下再遭到活埋……她憑著強烈的求生意志爬出巨冢並支撐到現在,已經是一個奇蹟。人生不是小說,奇蹟,不可能一再出現……
張小妹悽然一笑:“奴自知命不久矣……蒙壯士與葉家小娘子援手,能了卻一樁心願,也是奴家之福份……”說到心願的時候,彷彿觸動了生命的靈犀,原本慘白灰敗的臉竟湧起一抹紅潮,說話也流暢了不少。…;
狄烈暗暗嘆息,勸阻道:“先不要說話,好好休息,有什麼心願,我們一定盡力幫你達成。”
張小妹固執搖頭:“奴的身子……奴心裡清楚,再不說,就沒機會了……奴還要將昨夜的遭遇說出,借壯士之口,曉告世人,讓後世之人,勿忘我大宋婦孺之悲慘境遇!”
在這名身體極度衰竭,內心卻極為堅強的大宋普遍女子,斷斷續續的訴說下,一樁令人髮指的、金軍七路北返大軍中,最嚴重的一次死傷事件及罪惡,宛如一幅血淋淋的畫卷,呈現在狄烈眼前……
就在靖康二年四月初八這一天,由猛安孛堇固新押解著宋國宗室貴戚男丁二千二百餘人,婦女三千四百餘人,行至相州(今河南安陽)。由於突遭暴雨,貢女所乘的車大多已經破漏,她們被迫到金兵的營帳中避雨,結果遭到金兵的,以致“多奸斃”。許多婦女不堪凌辱,紛紛投水自盡。僅在四月初八這一天,死難的婦女就達數百人之眾。
在另一個時空的歷史上,從殘缺的史料中可以看到,這第一批押解的情況,有大批女性死於押解途中:第一批被押解的人員中有宗室婦女、民間貢女及宮女約3400多人,她們三月二十七日從青城寨出發,由於途中“長途鞍馬,風雨飢寒,死亡枕藉,婦稚不能騎者,沿途委棄”,惡劣的行軍環境造成“十人九病”,有1500名婦女在途中死亡。
四月二十七日到達燕山時,僅存婦女1900餘人,死亡率為44%,最後到達上京的死亡率應在50%以上。而相州的罪惡之夜,就佔了婦女死亡率的三分之一,而這種極盡屈辱的死法,對於女性而言,更是最不可忍受的一種。
剛烈貞節者用最直接了當的方式結束這屈辱的命運,而軟弱偷生者則每日以淚洗面,而金軍將領皆“擁婦女,恣酒肉,弄管絃,喜樂無極”。
但是,她們也沒能盼來更好的命運,這些女性在途中受盡屈辱和折磨後,最終到達上京。她們被強行遣送到洗衣院、御寨或分給金軍將領,有的甚至淪落為娼。最終南望故國,在悲憤孤苦中默默逝去……
而在這一個時空中,由於狄烈的出現,或許,她們的命運會發生重大的轉機。已經發生的無可挽回,而那些未曾來臨的,還有機會去阻止。
狄烈並不瞭解歷史上這些女性的悲慘命運,但是,僅僅就是這第一批婦女的遭遇,就足以使他的血在燃燒!
張小妹艱辛地從貼身衣內取出一隻淡綠色的手鐲,顫抖地遞給狄烈:“這隻綠玉鐲雖不是什麼貴重之物,卻是奴家傳之寶。奴本為河北東路東平府人,十七嫁做商人婦,隨夫移居汴京。臨行時母親以此物相贈,謂為家傳之嫁妝……繁請將此物交與奴家兄長,他在東平漁人中頗有聲望,提起張大郎,多有人知……這是奴最後的心願……壯士若能成全,奴來生往世,結草銜環……泣血相報……”
就在這片空地中央,新添了一座墳塋。墳塋很簡單,除了一抔黃土,就只有一塊新削的木碑,上書“張氏小妹之墓”。
雖然盡了最大的努力,卻也只能讓這個可憐的女人多活了幾個小時。當然,含笑而逝的張小妹並不知道,就是因為她多活的這幾個小時,不但令她完成了自己的心願,更使得許許多多跟她有著相同命運的姐妹,原本註定的悲劇性命運出現了奇蹟般的轉機。…;
狄烈與葉蝶兒靜靜佇立在墓前,葉蝶兒在默默垂淚,狄烈則輕輕摩挲著手中的綠玉鐲,神情若有所思。
良久,狄烈突然問道:“剛才張小妹好像有提到,你們,包括很多宮女、貴婦、甚至皇宮裡的嬪妃,都是作價賣給金人的?”
葉蝶兒恥辱地垂著頭,半晌才回應道:“是……”
狄烈的聲音發冷:“買主是南侵金軍的主帥,而賣家,就是你們大宋的官家了。”
葉蝶兒緊緊咬住下唇,沒有吭聲,只用發白的雙手用力絞揉著衣裾。
狄烈深深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