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狄烈無言點頭,然後向所有人揮揮手,飛快向那人聲鼎沸、火勢猶未停熄的金軍營寨奔去。
此時被驚馬撞開一個破柵口的寨牆內還不時有三三兩兩的逃人奔出。狄烈就在身邊豎了一根點燃的木樁,讓每一個逃出來的人都可以看到他,並不斷大喊:“往東北方向走!往東北方向走……”
除了指引方向,狄烈的手腳也沒閒著,將四周散落的鹿砦木樁全部拖曳到緊靠破損寨牆通道處,堆得高高的。這些鹿砦尖樁皆粗若碗口,數根嵌合在一起,份量極為沉重,通常需五、六名壯漢才能搬移得動。換成另一個時空,體質沒有發生變異的狄烈,也絕難扛動。而現在的他,當真稱得上有獅虎之力,完全沒問題。
正當狄烈將附近最後一根散落的巨木扔上足有兩人高的亂木堆時,地面簌簌顫動,一陣轟隆如夏日驚雷的聲音由遠及近傳來。
“不愧為這個時代最精銳的戰士,反應挺快。”狄烈長吸一口氣,回首向東北方望去。即便是在星光微弱的暗夜中,那支拖得長長的逃亡大部隊的綽綽身影還隱約可見。而此時金人的追兵卻已經出動,不難想像,如果沒有強有力的斷後力量,這群逃人會是怎樣的一個悲慘結局。…;
狄烈這個時候除了緊張之外,也鬆了口氣。他最怕金軍追兵不追躡著逃亡人群的蹤跡,從這個破洞追出來。如果金兵轉而從別的寨門出口殺出,他就沒辦法狙擊了。不過若是走其它寨門出口,即浪費時間,且又多繞了一個大彎,一般情況下,不會有那支追兵會這麼做。
果然,金軍的舉動沒讓他白費勁。
狄烈快速滅掉火炬,然後回到亂木堆邊,雙手扣定預先埋置在最下方的一塊斜插著的楔木,只要將這塊有支撐作用的楔木一抽,這堆本就顫巍巍很不穩固的亂木樁子就會傾洩而下,堵死通道。
雷鳴般的馬蹄聲距離破柵口越來越近。狄烈的額角滲出了汗珠,幾次想抽掉楔木,但時不時躥出的一兩個失魂落魄的逃人,卻始終令他無法下決心。
“再等一等、再等一等……多逃一個算一個……”
又有三個逃人出現在破柵口時,一陣尖銳的厲嘯破空而至。那三張滿是逃出天生的喜悅之色的黢黑麵容瞬時扭曲,雙手箕張,眼睛突凸,頹然栽倒。在他們的後背,插滿了數不清的羽箭……
這幾個人倒下的地方,距離狄烈也就十來步遠,雖然光線暗淡,狄烈卻彷彿清晰地看到他們眼中的痛苦、不甘、還有那強烈的求生渴望……
“媽的,這是個什麼世道!”狄烈磨著牙,狠狠抽出楔木。
堆得小山也似地鹿砦尖樁傾斜而洩,轟然坍塌,頓時將通道死死堵塞。變生肘腋之下,七、八騎追趕得急的追兵不及勒馬,一頭撞到參差不齊的尖銳木樁堆上,頓時人馬俱墜,慘嘶哀鳴。
隨即聽得一片提韁勒馬的灰律律馬鳴之聲,暴雷般的蹄聲漸弱,而各種呼喝聲與火把嗶剝聲卻清晰可聞。
狄烈從寨牆柵欄的縫隙可以清楚看到被阻隔在寨牆後面的數百金兵,人人披堅執銳,胯下乘騎雄駿,鞍旁垂懸大弓箭袋。火光獵獵,映照得鎧甲與利刃燦然生輝,那種大軍森嚴的凜凜殺氣,撲面生寒。
一陣撥啦啦的蹄聲驟響,一名頭頂銀盔,身披密綴鱗甲的騎士排眾而出。看到眼前的情景,顯得十分暴怒,一揮馬鞭,向身邊的金軍騎兵們怒吼了一陣,隨即揮手一指。
隨著這名為首騎士的揮手動作,十餘名金兵縱騎而出,一齊揚手扔出十餘根前端結著活釦套圈的牛皮索,皮索正正套住寨牆後排柵欄的木樁子上。這時又有數十名金兵策馬上前,一起執住繩索,然後利用馬力縱騎向後拉拽。繃直的牛皮索頓時發出咯吱吱的響聲,而寨牆的柵欄也漸漸鬆動、傾斜……
媽的,這幫傢伙也不笨嘛!
狄烈有些撓頭,按他原先的估計,被堵住出路的金軍追兵,要麼重新退回去,繞道而行,要麼先當一陣搬運工,把路障給清理了。無論採取哪一種措施,都能為他爭取到一定的時間,讓逃亡隊伍跑得更遠一些……沒想到對手卻有自己的一套,根本沒按他設想的套路出牌。
看情形如果不來點狠的,不要說逃亡大部隊的安危了,就連自己也要危險。
“說不得,只好請各位提前千年嚐嚐‘黑索金’烈性炸藥的滋味了。”狄烈從衣袋內取出一枚手雷,拇指一挑,扯去拉環,延時兩秒後,猛力扔出。隨即不顧暴露行蹤,轉身狂奔。
手雷在半空劃過一道弧線,不偏不倚正砸中那名為首的銀盔騎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