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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簞食壺漿相迎。
天健二年歲末,華軍以跑步進軍的姿態,毫不費力佔領整個江南,將南宋最後的精華果實,輕鬆摘取在手裡。
……
天健二年,對華國而言,是個豐收之年,南征北戰,東攻西取,全面開花,全面結果。奠定了大中華國的浩瀚疆域。
同在這一年,對南宋而言,則是一個不堪回首的悲慘歲月。
先是整個朝廷被迫南遷,再到禍亂四起,猶如以水澆油,撲之不滅,最後,更是痛失江南——但是,事情還沒完,楊太之亂愈演愈烈,以至趙構根本不敢待在長沙皇宮,而是以巡幸之名,逃到距長沙四百里外的衡州(今湖南衡陽),以策安全。
當劉光世大軍盡數集結完畢之後,一場慘烈的水上大戰,便在八百里洞庭湖上演。
紹興三年,二月,南宋集結了五萬大軍,以張浚督戰,劉光世掛帥,楊密、王德為先鋒,全力進剿楊太水寇。
張浚採取“剿撫並行”的策略,一面以悍將王德、楊密率宋軍精銳,對楊太軍發動軍事進攻;一面大力開展誘降活動,釋放俘虜,重用叛徒,許以高官厚幣,分化瓦解楊太軍。
這招果然極為有效。事實上,歷史上任何一次造反,只要當朝統治者祭出這個大殺器,再有得力人物好生運作,通常都會取得良好的效果,這次也不會例外。
四月,楊太軍中的黃佐、楊欽、周倫先後叛變,洞庭連環寨,接連被攻破。楊太軍,開始陷入困境。
六月,楊太大寨由於楊欽等叛變而陷於孤立,楊太率殘軍據水寨固守,繼續戰鬥。王德軍以巨筏塞置港漢中,用腐木爛草填入行船通道,使楊太軍車船無法行駛。雙方鏖戰十餘日,大寨終被被攻破。
所有人都可以降宋,唯獨楊太不能。因為他接的是鐘相的衣缽,他是以“天大聖”為號召,而鐘相死在朝廷手裡。他若降了,這個“大聖天王”的形象就轟然坍塌,他將為部屬所唾棄,變得一錢不值。
楊太既不願降,自然也不肯束手就擒,寨破之前,便與太子鍾義泅水突圍,被宋軍俘虜。
七月,楊太與鍾義及一干被俘寨眾,被械送長沙鬧市,磔之棄市。臨刑前,仍然高呼“老爺”(鐘相稱號)不止。
楊太之亂被鎮壓下去了,但趙構的噩夢並未結束,或許,永遠都不會結束。
經此動亂,荊南民生凋蔽,千里荒蕪。荊楚魚米之鄉,八百里洞庭,綠水染赤,浮屍如鯽,野鴉亂飛,呦呦鬼哭,直如人間地獄。與洞庭湖相距不過二百里的長沙,已不再適合作為國都。
也就在這一年,南宋各地——準確的說,是南宋所剩不多的半壁江山,江南西路與福建路,爆亂頻發。
如信州(今江西上饒)的王唸經暴動;建州(今福建建甌)的範汝為之亂;吉州(今江西吉安)彭友起事;虔州(今江西贛州)陳顒之亂……當真是“一夥多過一夥,一撥強過一撥。”
南宋不得不四處勾抽本就單薄的兵力,四下滅火,大肆清剿。雖有一定成效,但始終未能徹底撲滅。這牽制了宋國大量兵力,耗費了無數米糧軍餉,令南宋朝廷本就捉襟見肘的財政狀況雪上加霜。朝廷沒錢糧,軍餉就難以發放到位;沒有充足的軍餉,軍兵就不可能賣力作戰;如此又要耗費更多的錢糧……這就陷入了一個惡性迴圈。
南宋江山,風雨飄搖。
紹興三年八月,一個風雨如晦的深夜,簡陋的衡州行宮,窗外雨打殘荷,室內一燈如豆。
臉上泛著不健康青白色的趙構,獨自跪坐在案几前,在昏黃的燈光下,攬圖而觀。
這是一卷由戶部籍冊司吏剛剛繪製出來的宋國江山圖,在這張天下圖形上,標紅的趙宋江山,就只剩下荊湖南路、福建路、江南西路、廣南東路、及廣南西路等五路。
最令人觸目驚心的是,這片廣闊區域,已完全處在華國東起兩浙路,北至河南道,西至夔州道的半月形包圍當中。若是算上東、北面難靖的匪患,整個大宋,已完全處在一個異常危險的“絞索套環”中,隨時有可能被長安的那隻巨手猝然抽緊……
一旦出現這種局面,首當其衝的,就是荊湖南路!這衡州,當真是不能再待下去了。遷都!必須遷都!
可是,又能遷到哪裡去呢?一年之中,三次遷都,倉皇如喪家之犬,趙氏子孫之無能有過於吾乎?
趙構攬圖的衣袖不住顫抖,悲從中來,心肺一陣絞痛,以袖掩口狂咳不止,臉色憋得血紅。噗!一口鮮血噴在龍案,點點赤珠,腥紅刺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