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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雲咧咧嘴,頭朝前面停下的大車擺了擺:“你要抱怨,找天子去,別衝我。”
少傾,趙梃一襲圓領皂衫,出現在大車前,先向狄烈行禮:“趙梃參見陛下。”再向趙賽月打招呼:“三十一妹。”
趙賽月跪坐於車上還禮:“賽月見過二十三兄。”隨後跳下車,請趙梃入內,放下車簾,俏立於車廂旁守護。
車廂很寬敞,趙梃跪坐在趙賽月之前的位置,扶膝垂首,一付心事重重的模樣。
狄烈開啟車廂內壁,取出一個精美的黑漆木盤,其上放置一個天青色的玉瓷壺,配套四個小酒盅。狄烈一指:“要不要來一杯?”
趙梃苦笑:“謝陛下。”
二人隔空虛敬,飲下杯中酒。
“朕知道你的為難。”狄烈咂了咂嘴,似在回味,悠悠道,“你知道,華國早晚要一統天下的,偏安一隅的宋室,撐不了太久;但另一方面,你血管裡流淌著的是趙氏的血,你又不能眼睜睜看著宋室亡在自己手裡……你就為此糾結,是嗎?”
趙梃默然點頭,將空杯緊緊攥在手中,向狄烈重重頓首:“請陛下有以教我。”
“朕點名讓你繼承宋國王之位,是有原因的。”狄烈輕輕搖頭,“你的眼光還是太窄了,你以為廣州就是陸地的盡頭?你以為大海之外就沒有另外一個天地?”
趙梃吃驚地望著狄烈,半晌才品出味來:“陛下之意,要我……另外開疆拓土?”
“不錯,這個世界之大,超乎你想象。”狄烈從廂壁取出一卷圖紙,交予趙梃,“這是朕親手繪製的東南群島海圖。朕要你入主宋國,全力發展海軍,將大海那頭的群島全奪過來,把島上的土著猴子俘掠為奴,為你們挖礦、種蔗、種橡膠……你有多少資源,我就會與你交換多少物資。”
趙梃接過海圖,目不轉睛看著,一顆心砰砰直跳:“可是,陛下已經有了那般強大的海軍,為何……”
“朕的海軍還不夠強,遠遠不夠。”狄烈遙望山外,目光悠遠,“華國的海軍,有更廣闊的世界要征服。”
趙梃伸出手指,輕按在海圖上那片島嶼,按捺不住心頭的激動:“陛下要我將大宋移鎮海外,揚威異域!”
狄烈以不容置疑的口氣道:“宋國必須退出嶺南,至於能否揚威異域,這就要看你的了,相信你整整一年的軍校不會白上——記住,我只給你三年時間!三年之後。我要一個統一的中華。宋國國祚能否延續,端看你進軍海外的速度了。”
趙梃深吸一口氣,挺起胸膛:“我一定能做到!”
“很好。”狄烈頷首,輕輕轉動手上的杯盞,淡淡道,“你想盡快做好這件事,最大的障礙,是一個人。他會令你將大半精力都耗在君相權爭上,無法專心海外……也罷,朕最後幫你一個忙——有些人。活得太久了。”
……
天健四年。十二月,華天子狄烈與即將上任的宋王趙梃一行,巡視到福建泉州。隨後秘密出海,前往廣州。
在十艘戰船的保護下。沿海岸線航行。二十日後。駛入珠江口。
海上天氣,總是變幻莫測,早晨還是晴空萬里。下午便黑雲沉沉,海天之交,電蛇狂舞。狂風怒號,浪花不斷拍擊船體,劇烈的搖晃,令兩百獵兵吐得一塌糊塗,全成了軟腳蝦。若是此刻有敵襲,莫說保護天子,自身都難保。
這個時候,平日裡獵兵不怎麼看得上眼的東海第一師三百戰士,便成為護衛天子的中堅力量。
狄烈已經在最大一艘戰船二層船艙室內,改裝了一個狙擊平臺——其實也就是一個安放狙擊槍,固定體位的所在。能夠使他在顛簸的海船上,倚靠木質環形掩體及從四個方向伸出的套腰皮索,將其牢牢固定。
透過窗格,從瞄準鏡裡,狄烈已經清清楚楚看到,五百米外的海岸上,一群南宋官員,正舉袖掩面遮風,向這些大戰船指指點點。而站在百官之前一人,一襲紫色官袍,頭戴六梁冠,腰圍玉帶,懸紫金魚袋,傲然負手,當風而立。正是狄烈的狙擊目標——南宋新任左相秦檜。
這個人,曾經是狄烈所佈的棋子,在南宋由盛轉衰過程中,起到相當重要的作用。但所謂此一時,彼一時,當初欲狙擊南宋,必先亂其政,秦檜自有利用價值。而此時,南宋朝政已被秦檜把持,趙挺要重開新局,此人非除不可。
在狄烈身邊,是渾身痠軟的趙賽月。儘管此刻她連站立的氣力都不剩幾分,卻仍堅持倚著掩體,用單筒望遠鏡,透過窗洞向外觀察。身為“神槍供奉使”,日夜看管此神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