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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敬獻一些給副都統軍、自家大哥及堡中兄弟,順便換著給養。”
城頭上那頭盔與頸甲擋住大半臉的副都統軍聞言點點頭:“好罷,讓老鄭去處理,解除警戒。”
隨著駐軍的最高指揮官發出命令,城頭又恢復了一貫的安靜,或者說是,懶散。
這二十騎沙盜被帶入城堡,隨著他們將一個個鼓囊囊的包裹開啟,絲綢、犀角、珍珠、寶玉等物亮出,一下引發了駐軍大規模圍觀。
當沙盜頭目“沙裡飛鼠”,帶著兩名隨從,跟著大哥鄭指揮使,來到城堡內庭,立於階下,向樓上的副都統軍敬獻禮物時,卸去甲冑的副都統軍帶著矜持的笑容,出現於樓臺之上,接受了禮物。
“沙盜”之一、正在笑呵呵向守軍兵卒發放禮物的孫佔功,一瞥之下,渾身一震,這位副都統軍,竟是老熟人——曾率千軍圍攻殺胡堡,原左廂神勇軍司指揮使,曹吉。
曹吉緣何出現在此地?說來也不奇怪。曹吉本就是軍司系統的將領。在與華軍的前身天誅軍兩次交戰中,連敗兩次,被俘兩回,可謂丟盡了臉面。若非他有個好爹罩著,加上後來出使與天樞勢力和談中頗有功勞,功過抵消,只怕少不得要革職查辦。雖然曹吉僥倖躲過一劫,但如此丟人的戰績,已明擺著他不合適繼續在邊境當將領。於是父子二人經過權錢運作,曹吉被調到這右廂朝順軍司來當副都統軍。
軍職是升了好幾級,但這窮山惡水之地,卻非曹吉所願,他本意是想到定州任個指揮使就成。不過,被父親一陣斥責,最終還是來到這荒涼沙磧地,準備如其父所言,打熬個三年兩載,根基牢固了,再以目前的軍職調回去,那起點可就高了。
而這個機會,看來不久就要到來。因為夏國與華國邊境磨擦逐漸升溫,夏軍不斷將境內兵力調往東南邊境,其中也包括了右廂朝順軍司。一個月前,右廂朝順軍司的都統軍親率一千精銳前往鹽州增援,眼下若大一個克夷門城堡裡,只有區區二千三百餘兵卒。其中精銳騎兵不過三百,只有一個鐵鷂子衛隊,近兩千兵卒全是負贍兵(輔兵)、役夫什麼的,守戰能力極為低下。
現在,整個右廂朝順軍司的最高指揮官,就是副都統軍曹吉。而曹吉,是全夏國最瞭解、也是最懼怕華軍的將領。
曹吉正滿面笑容看著衛兵將禮物呈上,卻未曾注意到,那群“沙盜”正一個個悄然離開駝馬群,只留下一堆禮物,任由夏軍哄搶。而最有資格哄搶的,自然是右廂朝順軍司的數百正兵騎卒……
在紅日西沉,夜幕降臨的一瞬。悶雷般的爆炸,在城堡中央、在駐軍最密集的校場、在數百夏軍甲士哄搶財物的圈子中心,無情轟響。耀眼的紅光,令人剎那間產生一種錯覺,彷彿剛剛沉下去的紅日,重新躍升出地平線,墜入城堡當中。
首先被炸得粉身碎骨的,是十二師將士所乘騎的駝馬,因為炸藥包就綁在駝馬腹下,全採用類似地雷的轉輪拉發裝置。定時起爆。被炸得最兇殘的。是內圈裡哄搶最積極的五十餘名精銳騎兵,爆炸現場百分之八十以上的殘肢碎肉及大量鮮血,都是來自他們身上。外圈百餘名甲士,也不同程度被衝擊波震死震傷。更外層的軍兵。不管有沒有受傷。全被這驚天動地的巨爆。震得東倒西歪、潰亂一片。整個城堡在一聲接一聲悶響中,不停顫抖,四壁泥塵簌簌直下。塵霧蒸騰。
一場中心開花的突襲戰,就將右廂朝順軍司的精銳力量,一下幹掉了近半,更將數千兵馬攪成一鍋粥。
曹吉當時正以拇食二指,拈起一顆龍眼大的珍珠,嘖嘖稱讚,尋思著是送給大婦好,還是送給小妾好。突如其來的大爆炸,驚得他珍珠脫手,掉在階下,不斷彈跳,如星丸擲躍,一階階跳下去……突然一隻大腳踏來,將之踩在靴底。大腳移開,飛快登階,珍珠已變齏粉矣。
順階衝上的那人,正是沙裡飛鼠身側的兩名手下之一。當然,他可不是什麼沙盜,而是此次突襲的指揮官——徐慶。
另一名“沙盜”,則是岳雲。
二人早有分工,爆炸一響,徐慶掀開衣袍,抽出鐵鐧與鷹嘴銃,踏階而上,一槍轟倒一名攔路的鐵鷂子,隨即揮鐧直撲曹吉。岳雲則脫去破襖,兜頭罩住一旁的鄭指揮使,一手摁住其欲拔刀的手腕,一手握成拳,對著破襖下頭顱位置潑風般一頓好打。直打到鄭指揮使癱軟在地,沙裡飛鼠一個勁哀聲求饒,這才放手。拔出後背雙鐵錐槍,衝上階梯。
岳雲來得正是時候——徐慶正與曹吉身邊的三名鐵鷂子護衛酣戰。
因為不是戰場作戰,鐵鷂子日常並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