插翅難飛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與她們一般見識?正經過自己的日子要緊。
想著想著,黛玉倒是輕輕地笑了起來。隨手取了件繡活扎著,嘴裡還輕輕地唱著幾句不著調地曲兒。潤妍與閒雅兩人在旁聽了半晌,悄悄地對望了望,姑娘這哼得是什麼呀,非詩非詞的,還哼得這般有興致?
……吃了我的給我吐出來,拿了我的給我送回來,欠了我的給我補回來,偷了我的給我交出來……不生氣呀不生氣,生氣就吃腦白金……
——氣度決定高度,黛玉正在升級中,有雜音,待除錯……
黛玉逐漸放平了心態,自在賈母跟前生活。平日裡約束下人,修身養性。高興了,與三春一處作伴嬉戲,繡花下棋,閒靜時,自在窗下讀書挑琴,作畫賦詩。她本就在孝中,除了祭日回家祭拜,平日並不隨賈母往各處遊園赴宴。府中人來客往,能迴避的,也就回避了。就是林家兩位女眷來訪,也只略見了一面。如此深居簡出的,也有想見而錯過的,就如那位甄封氏初次過府時,黛玉就未曾得見。只是聽說甄、林兩家均十分厚待於她,各自留她在府居住——黛玉十分好奇,總想去信問問父親到底用得什麼法子。
江南路遙,一季能得父親家書一封,已是幸事,不想父親真是事事上心,不日就由齊嫂子給黛玉帶了許多書冊來。黛玉一人自學,總有些囫圇吞棗之嫌。她雖不想在三春面前多顯了學問,無奈再無他處可尋,只得稟過賈母,與三春同往學堂求教。那老儒倒也有趣,並不評頭論足,只是分而教之,倒讓黛玉少了許多顧慮。
姐妹裡面,迎春是極隨和的,惜春也是童稚未泯,相處日久,倒也和睦,只是與黛玉年歲最近的探春卻總是對她執之以禮,面上淡淡的,偶爾談詩對弈,興致高了,次日便更見冷淡。黛玉看在眼裡,想想她的身份處境,也不以為怪,只以平常心待之。
與黛玉最好,不知為何,卻仍是寶玉。
黛玉本以為自己藉機駁斥了寶玉兩回,那個石頭髮起性來,好劣都當離她遠些才是。不料寶玉全是一副小孩子心性,因一家子姐妹們一處頑得雖好,到底他是老祖宗的心頭肉,平輩裡的姐妹兄弟,哪一個不是讓他三分,如何會對他這般說話?且黛玉又是用的“以子之矛,攻子之盾”之法,雖是駁倒了他,寶玉卻只覺得字字珠璣,不僅全都說進他心檻裡了,且見解學識更在他之上,是以與黛玉所料相反,寶玉心裡已是將她引為知己了。加之黛玉的人材又是個出色的,寶玉一府裡看下來,就將其他的姐姐妹妹都放在黛玉之後,成日裡除了上學,竟是日日守在賈母院裡與黛玉為伴。黛玉本還想拾撮拾撮那些道學文章來噁心寶玉的,奈何如今的黛玉身雖仍是那楊柳弱質的身,心卻是個“生在紅旗下,長在競爭中”的穿越心,那“三從四德”之語,平日裡看看也就罷了,真要她趨之若鶩、奉若神明,她卻是裝不得半日,還沒得噁心著寶玉,她自己就堅持不下去了,只得擱開手去,另尋其他的東西消遣。
在賈府漸漸住得慣熟了,黛玉卻也有些淘氣了起來。因頭一年裡準備得倉促了,那些個好玩的,好吃的,都做得不盡興。是以這年殘冬裡黛玉就早早地定了章程,要將幾樣最喜愛的物件做將出來自娛自樂。丫頭們更是磨拳霍霍地要將那春花秋果統統地一網打盡。——自然這東西都是由齊嫂子備了送將過來的。王夫人雖也藉機說了些私相授與的閒話,只是黛玉早以做了預防,齊嫂子進出所帶一應物件,都與賈母院子的二門上有個點收,縱是門上的婆子們得了齊嫂子許多茶錢,不好意思盤查,但這進出的單子,齊嫂子卻都是劃押留存了的。那日在賈母面前一一擺將出來,雖是王夫人臉厚,卻也有些訕訕地下不來臺。
想是聽得黛玉說得熱鬧,寶玉也是躍躍欲試的,只是他的心思與姐妹們卻是全不相同,乃是想要用之來制胭脂香粉。黛玉聽了只在心中暗笑:這廝的品性,真真是再無……正想呢,又聽寶玉叫道:“我且去打聽了製法,回來自己做些,不比外面的好?到時候我送給姐妹們人人有份,可好?……”
“你不好好唸書,又想這些調脂弄粉的事,仔細老爺太太知道了,尋你的不是……”一旁探春插口道,“若你為這捱了打,就算這脂粉製得再好,我們用著,又有什麼意思。”這番話又打又哄,寶玉立時被打擊得低了頭。黛玉聽了也含笑不語:原是她起的頭呢,還是低調點罷。
只是寶玉這想法確是不錯,她雖說是在孝裡,不用脂粉,只是來年出了孝,也是用得著的。如今的脂粉,以黛玉的眼光看來,實是十分的粗糙,就是那看著精細些的,裡面的成份也各不相同,差別極大……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