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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表情很痛苦,但他的眼睛還是竭力看向窗臺,而愛麗絲則變成人類的樣子在樹上靜靜地看他最後一面,梓旭看著她,痛苦的他對她露出微笑的表情,愛麗絲瞬間眼角佈滿淚水,這是最後一次看到他的微笑了。她也找過琥珀幫忙,問他妖怪界有沒有治癒任何疾病的藥,但琥珀卻很抱歉地跟她說:“即使妖怪世界再神通廣大,也不可能有這種治療百病的藥。”
愛麗絲坐在醫院後花園的無人亭子,摸著梓旭生前在妖怪界買得聊天玩偶。
“梓旭,你今天開心嗎?”聊天玩偶說。
“玩偶終究是玩偶,它是不會有感情的,但它卻不會死亡,即使摔壞了,它依然可以修好重新復活,為何人類就不能有第二次生命呢?”愛麗絲哭著說。
“無論人類、動物還是妖怪,生命只有一次,上帝創造了我們就只給我們一次生命。而且你也知道,玩偶雖然能復活,但它卻沒有感情,對吧!”琥珀遞了一張紙巾給她:“別哭了!要是梓旭在天堂看到你為他哭成這樣,他豈不是得心疼死。”
“你什麼時候來得?”愛麗絲擦著眼淚說。
“就剛剛,來看看你的情況怎樣。”
等到愛麗絲的情緒漸漸地穩定下來,眼淚也停止了,琥珀開始關心她以後的生活:“你以後有什麼打算,雖然你已決定和梓旭的媽媽一起生活,但畢竟人類不像我們妖怪,可以永生,你也要為自己打算,難道繼續做一名小偷嗎?”
“這個我知道,我已打算去妖怪世界找一份正式工作。”
“那不是很好,以後能天天光顧我的理髮店。”
“是啊!”
“愛麗絲,你不是孤單一人,別忘了,你除了梓旭,還有我們這些朋友,如果生活上遇到困難,可以隨時找我幫忙!”
聽到琥珀這麼一說,愛麗絲笑了笑,看看他說:“謝謝你,上次幫了我這麼大的忙!”說完變身為靈貓的樣子離開了。
留下琥珀一個人,他望著天空,突然感到心情很鬱悶,於是從褲袋裡拿出一包煙,但他愣了一會,才想起妖怪是不能抽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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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荒島守燈人(上)
早晨,平靜的海面上,一輪紅日從東方冉冉升起,把整個大海照得紅彤彤的。白雲在瓦藍的天空中飄動,海鷗貼近海面自由地翱翔。不遠處,一座孤立的小島座落在廣闊的海平面上,光禿禿的黃土砂石、瘋長的雜草、稀少的植被和陡峭難走的地形,島上沒有任何人,也沒有任何供旅客居住的房子和娛樂設施,唯一的建築是一座白色的燈塔,幾隻海鷗停在燈塔上歇息,整座海島安靜到只能聽到蔚藍色的海水被風吹得嘩嘩作響的聲音。
早上7點,一位面板黝黑,身材瘦弱的老漢來到了燈塔處,他小心翼翼地將國旗拴在繩子上,慢慢拉動繩子的另一端,飄揚的國旗徐徐上升,升上了那與大海銜接在一起的天空,而他一天的工作也開始了。老漢上到燈塔最高處,把身子探出天台外,驕陽似火的七月,他一塊一塊細細擦拭著屋頂的太陽能矽片,直到把所有的太陽能矽片都擦拭著乾乾淨淨,等到擦完,他全身都溼透了。
7月份,熱浪瀰漫著整座城市,毒辣的天氣幾乎想把人類烤焦,就連翻滾的太陽都因這猛烈的陽光而變得平靜起來。琥珀戴著鴨舌帽,站在船外頭,眺望著遠方,一座小小的島嶼逐漸浮現在他眼前,四面環繞著廣闊的大海,這座小島顯得很孤立。20分鐘後,琥珀到達孤島,島上沒有任何一人,海浪撞擊在海邊的礁石上,迸出碎玉般的浪花,他朝著燈塔的方向走去。到達燈塔後,琥珀抬起頭望向塔頂,大聲地說:“陳師傅,我到了,您在燈塔裡面嗎?”只見老漢伸出一隻手向他招了招,好像是告訴他上去。於是琥珀沿著樓梯直上燈塔樓頂,陳師傅正在低著頭擦著窗玻璃。
“陳師傅,您還在忙呀?!”
“當然了,不把這些灰塵擦乾淨,那怎麼行!”陳師傅沒有看他,繼續幹著活。
陳師傅的職業是一名燈守員,就是負責看守燈塔,不熟悉的人還以為燈守員的工作很輕鬆清閒,無非就是開燈關燈、保養一下燈器等簡單活,其實不然,白天,陳師傅的工作主要是擦拭燈罩、欄杆和太陽能矽片上的灰塵和霧水,清潔電霧號,清洗電池頭,測量電池電壓等,除此之外,為了防止太陽光線對主燈的破壞,他還要每天為頂樓的窗戶拉上窗簾,替燈器遮光。到了晚上,陳師傅的工作則是用望遠鏡檢視海上水標的明滅和主燈的明滅,為此他每晚都要起來兩三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