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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何苦呢?
但是,他的一生,也不都是在爭麼?
他看了看低垂在手中閃著淡淡光澤的青陽仙劍,這一柄師父的遺劍。
苦麼?他茫然看天,嘴唇動了動,彷彿想要呼喊什麼,可是,終究是什麼聲音也沒有發出來!
就在這時,遠處忽然傳來一陣痛苦呻吟聲,雲天風怔了一下,看了過去,聲音傳出的方向,正是那一座被蜀山那個新一代天驕以無上真法所夷平的大山。
他慢慢地走了過去,走到那一座如今只剩下深深巨坑的地方,那裡,一個渾身焦黑,已然看不清面貌的人在掙扎爬起,但似乎受傷過重,還沒站起來,又倒了下去。
他默默地看著這個人,卻是認出了,這個早已看不到那一頭閃亮耀眼銀髮的男子,不是別人,正是那個與冰嵐雲閣憐星殿主兩敗俱傷,最後被凰冰璃以神劍馭雷所擊潰的蠻荒妖祖鬼煞。
卻是沒想到,這人在那樣的情況下,竟然還活了下來,這份道行,實在令人心驚。
鬼煞似乎也發現了這個正道年輕人,他虛弱的笑了笑,再又一次倒地後,終於不再起來,躺著仰望著這個站在深坑邊緣的少年郎。
兩人四目相對,都是沉默不語。
雲天風望著這人,不知怎麼心神忽然又有幾分飄忽,這個世人看來不可一世的妖祖,風光過後,也不過落得如此下場,他師父為那顆“天元神丹”奔波了一生,最終自己卻也成為了祭丹之物,最諷刺的是,還是他這個最喜愛的徒兒親手葬送了自己,師父他當年收自己入門之時,可有想過有這麼的一天呢?
一念及此,他眼眸忽然反shè著奇光,幽然如同鬼火,沒有絲毫人類應該擁有的情緒,只有無盡的絕望和對上蒼的質問不解。
這一刻,他忽然想到了許多,天意弄人,在他回過神來的時候,已經走上了一條不能回頭,只能往前走的不歸路。
“為什麼會這樣?為什麼上天要如此待我?難道他認為我的道心還不夠堅定?我自幼天賦過人,卻偏偏出了一個慕容龍幽,我本善良,卻親手弒師,我付出了那般多的代價卻依然那般卑微,這究竟是為什麼?我的道到底是什麼?”
他眼中的光澤漸漸斂去,黯淡的有如此刻天穹上的夜,沉默片刻後有些神經質般笑了笑。
鬼煞把這個年輕人的神情變幻看著眼中,冷笑道:“怎麼,正道弟子不都是道心清明心志過人的麼,我看你的樣子,連妖也不如!”
雲天風身子震了一下,有些厭惡地看著這個奄奄一息的兇人,有些艱難地抬起了手上那柄不敢正視的青陽仙劍,鬼煞冷冷看著他,竟無絲毫畏懼之意,目光中依舊那般桀驁不群,但神sè間卻似隱隱有一絲解脫的意味。
雲天風看了他半晌,緩緩放下了手上仙劍,忽而狂笑起來:“死了就一了百了,你倒是想的美,我偏偏不動手,起碼世上還有人和我一般生不如死!”
鬼煞一時啞然,看著這個狀如癲狂一連迷惘的年輕人,眼中閃爍著難言之光,也不知想到什麼,忽然猛的咳嗽起來,咳出了幾口鮮血,嘴上卻是冷笑不改:“人之將死道心必明,我從未像現在這樣弱小過,但也從未像現在這樣瞭解自己過,我鬼煞縱橫一生,只為堅守祖上承諾,生不敢忘,死則無憾,縱使滿手血腥,人人得而誅之,也問心無愧,此等情懷,豈是你這個連自己也不敢面對的廢物可以比的?”
雲天風怔住了,顯然沒想過這樣一個絕世兇人,會說出如此一番話來。
他是連自己也不敢面對的廢人麼?
鬼煞的話,便如千萬跟針一般,深深插入他心中,一陣冷風襲來,雲天風身體微僵,連手上長劍鬆開倒插地上也恍然未顧,他艱難地低了低頭,看著自己雙手,忽然無力地跪倒在地,喃喃自言自語,額前飄浮的髮絲,像冬rì裡無生命力的荒草隨風擺盪,臉sè蒼白沒有一絲血sè。
“我一直在逃避,以為這樣就能從噩夢中醒來,實際上我卻心知,那不是夢。”
“在漫漫黃沙之上,我面臨著人生最艱難的選擇,然而我沒有思考太多時間,便下了抉擇,因為我怕死。”
“我用偷偷學來的馭寶之訣,親手把師父送上了絕路,縱使他臨終之前百般辱罵,也百般苦求,我依然沒有回頭。”
“當時的我很痛苦,以此此後一直活在掙扎之中,但我並不後悔,大道無情,一念為仁,一念成魔,說白了,就是這麼簡單。”
他痴痴地笑了起來,慘白的笑容顯得異常詭異,連他也不知,為何會向這個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