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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那柄在大雄寶殿倏然而去,此刻卻安安靜靜躺在林辰背後的不凡古劍,更是驗證他們的猜測。
看到這幾位當世佛門大師目光看來,僥是林辰生xìng無忌,也不禁有些頭皮發麻,連忙上前見禮,道:“小子林辰,見過諸位大師,小子法寶不知仙家佛境,胡亂闖禍,還望各位大師見諒。”
“施主不必多禮,看到施主醒來,老衲也甚感開懷,善哉善哉。”燃苦大師微笑說著,聲音蒼老而和藹。
不知怎麼,時隔多年後,再一次真正面對這位玄門中德高望重的神僧,林辰原本有些動盪的心懷,很快就平復了下來,見得燃苦大師並無責備之意,他直了直腰,端正衣襟,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禮,淡淡笑道:“當年大師一番因果業報之偈言,在下至今仍印象尤新,這些年每經磨礪,每有不解之惑,回想起來,都另有一番體悟,大師苦心,在下感激不盡。”
林辰此話絕非虛言,當年青雲道場之上,在崑崙興師問罪,他千萬罪孽加身之時,燃苦大師對他所說的那幾句話“假使千百劫,所作業不亡,因緣會遇時,果報還自受”,旁人看似無意,但過中所蘊含點化之深意,也只有林辰一人真切感受得到。
燃苦大師微微一笑,道:“施主心境真如,生xìng仁厚,這人世間是非曲直,恩怨情仇,不管如何,本就是萬般皆不去唯有業隨身,一切自有其因果定數,老衲當rì也只是隨口一言,施主不必介懷。”
林辰默然片刻,嘶聲笑道:“大師所言甚是,小子受教了。”
燃苦大師含笑點頭,向他身上打量兩眼,眼中閃爍著異樣的慈悲光亮,手中的念珠也下意識的輕輕轉動起來,片刻過後,他微嘆一聲,道:“施主經過這一段時rì靜養,身上外傷都大致痊癒了,只是內傷卻仍然不容樂觀,具體情況,相信施主也心中有數。”
林辰疲倦的面容上露出一絲苦澀笑意,巫帝那一個真言佛印,幾乎把他一身道力盡數打散,而且那股奇異佛力,還一直停留在他上丹田氣海之中,令他真元無法吸納天地靈氣會聚起來,要想真正痊癒,恢復如初,不除去這股佛力,那也只是妄想之談,更不要說他之前身上就另有隱患,兩件無上神物天生相剋,把他折騰得死去活來。
也好在他身上另有佛力護體,根基堅穩,又有龍丹那幾近乎無限的生機支撐著,體魄遠勝常人,否則在傷上加傷之下,他如今又豈能安然站在這裡。
林辰搖了搖頭,深吸一口氣,淡淡笑道:“生死有數,小子早已看開,大師這些rì子收留小子在此,在下實是感激,只是旁人看來小子早已離經叛道,再留此地,只怕有損貴寺清譽,給各位大師帶來麻煩。”
一語話畢,林辰也打定了主意就此告辭,反正他如今孑然一身,去哪裡不是去,隨便尋得一個地方養傷便是。
燃苦大師白眉一皺,隨即舒開,望著林辰雙眼,平靜而正sè道:“我佛門一向與世無爭,從來就不在乎世俗聲名,施主敢為蒼生隻身闖絕地斬妖邪,功德無量,敝寺為何不敢庇護一個區區個離經叛道之人?我佛有言,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莫說有麻煩,就算當著天下正道面前,敝寺也問心無愧,況且施主身為蜀山燕真人的弟子,難道真的會在意旁人的看法麼?”
林辰一怔,自是想不到這位德高望重的佛門大師會說出這麼一番話來,蒼白的臉上又是感動又有幾分茫然,他嘴角動了動,卻一時竟不知說什麼才好。
燃苦大師與身旁燃難幾位高僧對望一眼,輕嘆一聲,臉上神sè凝重起來,對林辰道:“林施主,有一句話,老衲不知該不該問。”
林辰苦笑一聲,心想燃苦大師定是想問幽煌的來歷,畢竟九幽玄剎乃不出世的兇邪神物,若任它流落世間放任不管,無論哪裡都是一場劫難啊,他暗歎一聲,卻沒表現出什麼異樣來,只淡然一笑,道:“大師但說無妨,小子知無不言。”
燃苦大師臉上掠過一絲複雜之sè,緩緩道:“施主可是知道了巫帝與我寺的關係?”
林辰心中一震,卻是沒想到燃苦大師會問這個問題,他之前也不是沒想過,巫帝yù以天下眾生宣洩無盡的孤寂,不惜掀起浩劫,梵音寺不可不能不知巫帝葉菩提的身份,但在天下正道面前,卻從來沒有聽梵音寺提及過,就算當rì燃苦大師親身上蜀山求援,也只說巫帝是梵音寺世代封印鎮壓的一個絕世妖魔,但轉念間他便有些明悟,葉菩提乃梵音寺的先祖,如此一個曾經那般風華絕代的不世人物,卻淪為掀起蒼生浩劫的魔頭,這事實在不足為外人道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