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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輩麼?”這一路下來,雖然這人什麼都沒說,但淨塵心中卻認定了這個佛行深不可測的人,必定跟梵音寺有什麼關係,只是歷代以來,他卻從未聽從過寺內有哪位師叔祖輩會把這重地當作居院,但看這人的樣子語氣,卻似乎真有其事。
少年笑了笑,卻沒有說什麼,只輕嘆了一口氣,緩緩走進了禪廟。
淨塵看著他的背影,深深吸了口氣,默唸了一聲佛號,跟了上去。
但見這自號蓮心的前輩,徑自走到香案前,默默地看了那尊佛像一會,然後向著香案上那個連他也說不清楚是哪一位祖師英靈牌位,恭恭敬敬地跪拜下去,敬香供奉,投有絲毫懈怠之處,香火嫋嫋,輕煙飄散,那個早已因年代遠久而褪去所有漆字的靈位牌匾,在這片新升起煙霧中似乎看著顯得更繚緲了些,在昏暗yīn影中,沉默地看著下方的人影。
“長老,蓮心來看您了。”
少年慢慢地俯下了身子,對著那香案後沉默的牌位,跪拜破頭,擁抱塵埃,頭顱三次碰到地面,都發出了低沉的悶響。
這一幕,看在淨塵眼中,不禁讓這個梵音寺最出sè的後輩中人有種難以言喻的觸動,他不禁在想,到底那靈位所祭奠的先祖,會是那一代的祖輩中人?這個問題他不是沒有問過師父,但燃苦大師也說不出來,只知道祖上有訓,任何人都不得擅動禪院中的東西,所以這個靈位,才沒有被遷到專供奉祖師先靈的舍利佛堂之上,但也因為如此,千萬年代代下來,這個靈位生前身後事,也漸漸淹沒在歲月洪流中,為所有人悄然淡忘。
少年跪拜了好一陣子,這才站起身來,淡淡一笑,道:“好久沒有給恩師上香了,我看這裡整齊清潔,香蝕銅爐等物皆全,你平時沒少打掃,辛苦你了。”
淨塵身子一震,面露不可思議之sè,這靈位上所供奉的先祖,竟是這人的恩師?這怎麼可能,就算這人真是寺中不出世的前輩高人,就算他修行道行再高,也不可能活上那麼多年啊!
半晌後,淨塵才回過神來,搖了搖頭,眼中仍帶著驚疑不定的神sè,合十低聲道:“時時勤拂塵,莫使染塵埃,這本來就是淨塵的分內之事,再說浩劫當前,淨塵也不知rì後還有沒有機會前來了。”
少年眼中異芒閃動,看了他一眼,這才注意到這年輕人臉上微帶倦sè,衣衫上也殘留著點點血花,顯然是剛剛激戰後的痕跡,一念及此,不禁微微點頭,眼中出現了幾分柔和之意。
“看樣子,你在這裡也修行了一段時rì,你可感受出這個地方的特別之處?”少年微微笑道。
淨塵微感困惑,不知這位蓮心前輩所言何意,沉吟片刻,他抬頭看著四周,但見廟中除了佛像香案,並無他物,他苦笑一聲,除了感到那股無處不在沉重如山的佛氣,便是在這裡修行了數年的他,也不知道這裡還有什麼特別之處。
正要說什麼,卻見這位蓮心前輩一雙清亮逼人的眸子正看著他,目含期望鼓勵之sè,語重心長的道:“佛本在身邊,不在你看與不看,只在有心與否。”
淨塵怔了一下,心頭若有所動,一時竟不能言語,陷入沉思之中。
少年深深看了他一眼,面上淡淡一笑,再不言語,轉身負手,將目光挪到了那尊佛像之上,片刻後又落到那個孤單的靈牌上,也不知在想著些什麼,目光再也沒有移開過。
時間如凝固的冰,一點點化去,逝水無痕,這一座小小的古老禪堂,這一片香火輕煙,還有那yīn影之中沉默的石像和靈位,一如既往的沉默在安靜的歲月光yīn中,守候著這一片不為人知的寂寥。
淨塵嘴角微動,反覆地低吟著那句話,怔怔出神,也不知過了多久,他忽然深深吸了一口氣,臉上現出一絲堅忍之sè,慢慢閉上了眼睛,身上從走近禪院開始就催動著的佛力,慢慢收回。
淡淡的佛光,慢慢黯淡下去,在徹底消失的那一刻,淨塵身軀霍然一震,只覺那股強大而莊嚴的力量,當頭壓來,僅一個瞬間,那沉重如山的壓力,便幾yù把他整個人壓得跪倒在地。
在這股力量面前,淨塵彷彿覺得跟前有一個頂天立地的巨佛正在俯瞰著自己,他渺小得便似滄海一粟,這般的威壓和震撼,直讓他整個敬畏之餘又激動難抑,如此無邊浩瀚的無上佛法,便是見過一次也是此時無憾了,他甚至明顯感覺到自己的佛心竟然在這一刻有些動搖,彷彿堅固的丹心裂開了一道口子,可他畢竟修行多年,立即神聚靈臺,靜下心來。
淨塵強忍著體內翻湧沸騰的血氣,吃力地睜開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