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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有仙則名。”
在與淨明的言談中,林辰亦或多或少對這座世人痴迷的佛山有了些許瞭解,他所居禪房前的這塊寬闊石坪,名曰“白雲崖”,皆因左邊一處峭然的石崖,崖畔邊上有一眼冷泉自石間而出,潺潺流瀉,落下雲頭,長年不歇,而石坪跟前,有一方小巧的涼亭,名曰“白雲亭”,林辰此刻便在亭中品茶觀望著這羅浮山的空明山sè,他目光從天邊大佛上收了回來,落到前方對面雲峰一座依稀可見的大殿飄影上,但見那殿外形古樸,自然透出一股莊重的氣息,顯得那佛氣盎然,其間隱隱有經文敲魚聲傳來,令人心靜神怡,他沉吟片刻,對一旁的淨明的笑道:“小師父,不知對面佛殿,可便是「梵音殿」?傳聞此殿常年梵唱不斷,清淨無染,連山間走獸,過往飛鳥也能吸引而來,聞佛起舞,願生彼岸,梵音寺之名,正是因這座大殿上而生。”
淨明微微一笑,合十道:“正是,沒想到林施主也知道我寺這段淵源來歷,只是過中真切,卻並非世人眼中所看那般。”
林辰一怔,背倚著亭子的石柱上,揚眉道:“願聞其詳。”
淨明目光落到對面山頭上,笑道:“我寺典籍記述,我寺立宗之初,先祖大師廣度眾生而歸,於羅浮山上一朝悟佛,展現無上妙境,自此羅浮山上梵音不絕,桃花聞聲而綻,後人在此處修築了梵音殿,亦是為了瞻仰那位先祖的風采。”
說到這裡,淨明頓住了話頭,抬手指向對面山間直立巖壁上,林辰隨眼看去,那裡正有一處略微平緩的竹木桃林,而令人驚異的是,林木山壁之間,修著一道斜斜蜿蜒下山而去的石徑,如懸在半空中一般,上不著天,下不著地,很難想象那樣毫無附著的險峻山勢之處,是怎樣開鑿出一條這樣道路出來。
林辰見身旁這位小沙彌忽然不說話,只痴痴看著那峰嶼山道,臉上頗現出塵之意,一時間,也不忍出言擾他,過了好大一會兒,淨明才回過神來,臉懷敬意,道:“林施主,你看到那條石階了沒有?”
林辰點了點頭,道:“那處懸崖陡峭,能開闢出這樣一條石徑出來,實在令人歎為觀止。”
淨明合十道:“那條石階,叫‘浮屠道’,原本羅浮山勢奇險,並無上山之路,也只有身居神通能出入青冥的人所能上來,我寺那位先祖大師當年悟道於此,發下‘眾生皆渡,方證菩提’的願心,他知道此宏願決非一人之力所能及,是以決定開山門納門徒,讓羅浮佛法代代流傳於世,所以當著天下宗門的面前,遂用大神通,以一人之力憑空在這直立巖壁上,硬生生開闢出一條盤旋蜿蜒的石階來,親口承諾,無論是誰,只要能走上這條浮屠佛道,便能成為羅浮弟子,得傳大乘佛法,所以初入梵音寺的弟子,也有一條不成文的規矩,若經得這條“浮屠道”,去那梵音殿參謁過佛祖之後,才算證明自己佛心堅固,從而正式成為一名真正的梵音寺門人。
林辰不由得肅然起敬,面sè也端重了起來,同時心中不禁有說不出的複雜莫名之感,嘴邊低低默唸一聲那句“眾生皆渡,方證菩提”,想道那位先祖大師,會是葉菩提麼?
一念及此,林辰不由得挺直了腰桿,問道:“如此了不起的前輩,敢問貴寺那位先祖大師的名諱?”
沒想淨明卻是搖了搖頭,苦笑一聲,道:“我梵音寺幾度沉浮,上古年間事,也僅上溯到羅浮的第二代師祖,對第一代老祖的事,卻是記述不詳,但雖只有這些,也足以讓我後世中瞻仰了。”
林辰怔了一下,點頭無言,心中某些事卻不禁更加堅信了幾分,他輕輕抬頭,那天外shè來的純淨陽光清懶地照著這個閒適的山頭,正斜照在這片土地之上,映著雲霧微塵,便照得這座千古佛山遍體通明,熠熠閃耀著聖潔的光華,似夢還真,這一看之下,竟覺得靈臺格外的澄淨空明。
一旁淨塵看著這個男子,沉默不語,他身為梵音寺高僧燃難大師的弟子,被譽為梵音寺中繼淨塵之後的又一天才弟子,見識自是非凡,只是這個如今在玄門爭議不斷,褒貶不一的年輕人,便是這張堅忍中略帶幾分沉靜的外貌,他沒有道門那些前輩高人那道德淵深的靈妙風姿,但自然間卻流露出一股說不出的不凡氣度,雖然見他面含微笑,隨意立在那裡,但卻讓人不由自主的升起一種敬畏之感。
他不由得在想,聽聞這個蜀山曾經的忘塵峰大弟子,身上亦修得一門佛家真法,而且造詣極深,那rì與淨塵師兄相談,淨塵師兄對此人也是極是看重,若是這樣的人物也是佛門中人,不知他所觀想出來的佛心法身,會不會跟淨塵師兄那般,也是龍象加身,明王再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