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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木窗邊半遮的臉……這就是我以為的江南,我的故鄉。
在這裡,我彷彿又回到了原來的地方,可一眨眼,我還是在這裡。在這個我無比陌生的世紀與空間裡。
小孩衍硯一路上都很安靜,算了,一向都是這個樣子,都不知道是不是被明真傳染了。
一路上湖光水色,碧柳香花,美人相隨,當然這美人不是指我,我還帶著面具呢。算不上游山玩水,其樂融融,但也別有一番滋味。船上有漁人用來做魚的小爐,衍硯竟然還帶了花茶來。
我又不得不說這種花茶了,我對甜的東西深惡痛絕,但對這種花茶卻情有獨鍾,甜味很淡,多的是一股雅緻的純味,喝在嘴裡先甜後苦,回味確實異常的清香。
和很多人一樣,我不喜歡喝茶,衍硯知道後,為我找來了這種花茶,據說是狐狸的花茶的改良版,但打死我,我也不信。
茶好了,散發出一股淡淡的異香,粘稠而曖昧,最先感覺到的不是鼻子,而是面板,夏日裡帶著一點灼熱的水氣,撫摸著裸露在空氣裡的面板,感覺到的不是熱,而是誘惑。因為早已經瞭解到它真正的味道。
小竹杯裡倒好茶,衍硯順著桌子推到我面前:“茶好了。”
我飲了一小口,好喝,要是再涼點就好了,但涼了又沒有這個味道。
這世上本沒有什麼兩全其美的事,即使有,也不會發生在我身上。
一杯茶喝完,船家也靠岸了。
給了一筆不大不小的賞錢,船家笑逐顏開地撐船開遠了。
他說:“老爺,少爺玩的開心。”老爺?我有這麼老嗎,再一想,臉上帶著面具呢。恐怕那個船翁還在想,為什麼夫親這麼醜,兒子會這麼漂亮。
我看著眼前的石像,這就是我今天要到的地方。
很多年前,這裡就蓋起了廟宇,只是現在早就荒廢了,除了幾個上了年紀的漁人,竟然沒有幾個知道這裡的。
這也算是一種悲哀了吧。
人最悲哀的就是被遺忘了,何況是我面前這個已經不存在於這個世界的人。
眼前的這個人還是一樣的美麗,經過歲月的洗禮,剝蝕的容顏,不再完美的石面,卻透露出一股頹廢,絕望的美麗。
我問衍硯,你看到了什麼?
他回答:“一座石像。”這孩子,真不解風情,一點都不浪漫。
我看到的,是一個錦繡王朝的衰弱,一段無望的傾城哀歌,一個希望留住歷史的神靈,迷失在世界的洪流裡的錦鯉,最後是一段不斷重複,最重歸於寧靜的歷史。
唯一留下的,用來證明這些確實存在的,就只剩下這座雕像了。
我看著她,她的眼眸也同樣看著我。我向她微笑。
我發現她的腳下有一個石盆,我問衍硯:“這是什麼?”
“還記得宿水裡升起的木盆嗎?那是有宿水神親自放到岸上,人們發現後就同樣的在她的腳下刻了一個石盆。”原來是這樣來的。
石盆裡開的是一朵並蒂蓮,一枝盛開,一枝含苞欲放。蓮即女兒,那位巫師遺留下來的,是個女孩。
“衍硯,如果那位巫師還在的話,你猜,宿水神會怎麼樣?”我看著雕像問衍硯。
我沒有看到他的表情,只是聽他淡淡地說:“即使在又怎麼樣,過去的就是過去,不會也不可能再有什麼如果了。”
衍硯想的和我現在做的一樣啊,我要忘掉過去,擁有一段未來,我試著努力。
雖然,我只是想著逃避。我是該像衍硯說的那樣做。
“誰會知道未來怎麼樣,對於我們來說,還是幸運的,至少我們知道過去,有些人連過去都不知道呢,那樣才是真正可憐的人。”很少聽到衍硯用這樣的口氣,帶著一點淡淡的落寂。
只是,我就是他口中的可憐人。
事實就是事實,即使觸怒到我,我也不必惱羞成怒。
我早就已經習慣了。
回去的路上還是拉了衍硯買了一大堆東西,小孩子人小小的還真有男子氣概,硬是不讓我拿東西,不過看他上半身全是東西,已經幾乎看不見人了,我才稍微有些不好意思。
“衍硯,我幫你拿吧。”我問。
“不要。”小孩子還是像開始那麼倔強。完全無言以對。
我只是希望他像個孩子一樣,累了會向我撒嬌,但是我的衍硯還真是與眾不同啊。
對於他這種倔強,我持否定態度。
孩子就是孩子,在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