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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地輕哼,越過他,走進教室。
他惡視著她的背影,重重地吐了一口氣,真的快要受不了了!
尹正心根本就是神經病,不管他做什麼,說什麼,她都要管,而且專門盯他,活像是他的貼身管家婆似的,簡直要把他逼瘋。
抽菸,她管;鈕釦沒扣,她管;上課不想聽,她管;稍微遲到,她管;想蹺課,她管;罵了幾句髒話,她管;放學和死黨去打個電動,她管;連他想和楊綿綿約個會,她他馬的也管;
她以為她是誰啊?
馬的,她最好搞清楚,他真發起火來,隨時可以叫她滾蛋。
“哎,白少,聽說校長率理事和主任們出國考察去了,要一個月才回來,是真的嗎?”
張中豪的聲音飄進他耳裡,讓他心一突,原本的張狂氣勢全餒了下去。
就這麼剛好,奶奶出國,校長和一些有權力把尹正心攆走的人也全都不在,更氣人的是他母親不知為什麼突然去上海參加某個慶祝活動,從前晚就出了門,聽管家說得待上兩個星期才會回來。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一時之間,他身邊強有力的靠山好像同時說好一起消失似的,統統不見人影。
就因為這樣,現在,此刻,才會繼續放任尹正心爬到他頭上撒野。
除此之外,更嘔的是,他的鑰匙被尹正心弄壞那天,他叫車行來複制鑰匙,車行老闆竟說他的寶貝機車有問題,必須進廠檢查維修。
而偏偏在這種時候,他家司機忠叔腳受傷住院去了,無法接送他上下學,害他這幾天到學校都得自己搭車。
靠!他能不吐血嗎?這陣子好像全世界都在和他作對。
“白少,還是認了吧!尹正心不是普通人,你看看我們班現在秩序多良好,全班乖得跟什麼一樣,只要不違規,不惹她,絕對太平無事。”張中豪勸他要識時勢,別再和尹正心槓上了。
“我惹她嗎?有嗎?都是她來惹我的好不好,每天跟前盯後,好像不抓我的錯她就不痛快。”他恨恨地道。
“對耶,這麼說來,我覺得她好像特別針對你。”張中豪也有這種感覺。
“嘖,打從她轉來,就一直找我麻煩。”
“會不會是因為之前在速食店結下樑子,她才視你為眼中釘?”李明哲冒冷汗地揣測。
“喂喂!”胖子王仁宏突發奇想:“搞不好是喜歡你,才一直找你的碴吧?”
白睿安黑心地攬起眉,大罵:“別讓我把早餐吐出來。”
“說不定哦,白少,打是情,罵是愛,有時故意找碴其實是一種喜歡的表示。”張中豪揶揄地擠擠眼。
“你當我白痴啊?哪種愛會把人打成這樣?”他指著自己眼尾尚未完全退除的瘀青,咬牙地道。
三個死黨頓時啞口。
也是,只有呆子才會把尹正心打人時的眼神誤會認為有愛。
“我一定要想辦法治治她才行。”他的目光射向教室裡的尹正心,沉吟著。
“你要怎麼治她?你根本不是她的對手。”張中豪嘆道。
“哼,明的不行,就來陰的……你們放學後全留下來,我們一起想個辦法整整她。”
張中豪驚慌一悚,不待他說完立刻閃人:“我……我今天正好有事。”
“拜託,別把我算進去,我不想和女魔頭有瓜葛。”李明哲也遁逃。
“呃……對不起,白少,今天我媽叫我早點回家。”王仁宏也找藉口跑開。
他生氣地瞪著怕死又怕事的死黨們,低聲斥喝:“馬的,都是孬種!”
哼,算了,他一個人也能整倒尹正心,等著瞧。
他邊嘀咕邊踱回教室,來到尹正心背後,對著低頭看書的她無聲地罵了一串難聽的髒話。
“白睿安。”尹正心突然開口。
他嚇了一跳,立刻閉嘴。
怎麼,這怪女生後腦也長眼睛啦?
“今天你和我值日,記得擦黑板和倒完垃圾才能回家。”她轉頭對著他說。
他一屁股坐回自己座位,在心裡冷啐。
值日生?哼,從小到大他從不當值日生的,尤其擦黑板,倒垃圾這種雜事,他不幹,也沒人敢叫他做。
“你聽見了嗎?”她轉頭看他。
他懶得理她,一手插在口袋,兩腿伸長,一手把玩著自己的筆。
“白睿安,我在跟你說話。”她又道。
他不應。
“白睿安。”她盯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