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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吃一個吃不飽。”
“哦,那……不用了,你吃,我自己去買吧。”許日清突然站起來,張明瑞客氣的話還沒說出口她就朝麵食的視窗跑過去了。
張明瑞看著她跑遠,聳聳肩笑了一下,又坐回座位。
“對了,洛枳,你……和盛淮南在一起了嗎?”
她聽完就嗆住了,咳了好幾聲才緩過來,“你能不能適當鋪墊幾句再問這麼勁爆的問題?”
“在沒在一起啊?”
張明瑞的聲音是嬉皮笑臉的,但是臉上的笑容有點假。洛枳搖頭,“沒啊。”
“可他……我覺得他怪怪的。唉,反正問他他也不會跟我們說,只能問你了。”
“我有跟你說過我喜歡盛淮南嗎?”
張明瑞低頭用筷子扒拉著盤子裡面的青椒炒土豆絲,過了一會兒,“難道不是嗎?”
洛枳長嘆一口氣,“呼喚邏輯啊邏輯。”
“用不著呼喚。那你敢說你不喜歡嗎?別撒謊。”
洛枳莫名地很想笑。她自己精心保管的秘密就這樣一點點地像被投入石子的湖心蕩起的漣漪,一圈圈擴散。
“我不是許日清。”洛枳輕輕地說。
她的確不是許日清,所以死要面子活受罪。洛枳想,乾脆讓張明瑞自己去咀嚼其中的意味吧。
“許日清……”張明瑞把尾音拖得很長,猶猶豫豫。
“你們……”洛枳笑著和他同時說。
“你別誤會!”
“我誤會什麼了?”洛枳笑得更賊,“我還什麼都沒說呢,我看你到挺希望我誤會的。”
“其實……”張明瑞急急忙忙擺手,筷子上沾的米粒被甩出去,在空中畫了個漂亮的弧線,輕輕落到桌邊一個身影的袖子上。
那個人把米粒彈開,嘆了口氣。
“真是巧啊!”
他們抬頭,看到盛淮南完美無缺的笑臉。
麥琪的禮物
“喲,你也來吃飯?”張明瑞愣了幾秒鐘才冒出這樣一句。
廢話,盛淮南朝張明瑞扔了一個鄙視的眼神,“這都被你慧眼識破了。”他兀自坐到洛枳身邊,把餐盤放到空位上,“背書背得想罵人,文科生的日子不是人過的。”
“你當初慫恿我選法雙不是說要體會一下文科生的生活嗎,專業課考完雙學位也要考試了,法導也要閉卷,沒天理。”張明瑞苦著一張臉。
“是啊,高中時候看他們文科生背書背得要死要活,我還覺得不理解,就那麼幾本書,每次考試之前都要重背一遍,而且背了半天寫了一卷子密密麻麻的答案,結果文綜合的分數普遍都很低,我真是搞不懂。”
“對了,你不是文科生嗎?”張明瑞看著對面的洛枳說,“你那時候背歷史政治需要反覆好多遍嗎?你們背了兩年,怎麼有那麼多的人還是背不下來?”
洛枳正在低頭喝玉米粥,並沒有立刻回答。
她坐在自己左邊,盛淮南卻沒有辦法讓自己側過臉去看她,脖子僵直,彷彿在鬥氣,目光平視,只能用餘光感覺她的動作,表情則統統淡化到模糊。
好像身邊坐著一個陌生人,只是恰巧在同一張桌邊吃飯。
曾經能夠清楚感覺到她的情緒變化,儘管那時侯還並不熟悉,然而盛淮南可以自信地捕捉到她一直平和的表象下情緒些微的變化,即使並不確定她背後真實的想法,至少她是強顏歡笑還是真心高興,他還是可以分辨的清楚的。
不過他不否認這種辨識能力並不是出於對洛枳情有獨鍾,這種能力,一直是他的一項小小的習慣,甚至是得意的把戲。
他從小喜歡叼著一盒巧克力牛奶坐在機關大院的花壇邊上,默默地觀察來來往往的人,又或者在家裡面來的叔叔阿姨跟他走過場般地寒暄逗弄之後,當他們坐在客廳裡開始正題並對父親說明來意的時候,他就抱著皮球默默站在門邊,在無人注意的地方靜靜地看。
這麼多年,他儘管無法記住那樣謹小慎微,謙卑禮貌的臉的主人都是誰,說了什麼,可是暗潮洶湧的話裡有話,細細碎碎的小細節,還有平和的眉眼誇張的假笑與捧場的面具下那可能的扭曲表情,逐漸填滿了他乏味的成長。這種默默的窺視,就像一種兒童不宜的遊戲。
機關大院裡,錯綜複雜的利益交纏,就這麼擠在一起,是需要這樣一張謹小慎微的臉吧?
包括他父親。
拿這樣的經驗去看身邊同學那小小的心計和虛榮心,實在是很輕而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