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嗎?那冒昧地問一句,有多少錢呢?我想知道值不值得親自來拿。”
李歡並沒有考慮到這些細節,完全無法招架鐘有初的問題。何蓉說:“按年資來算,大概是這個數字。”
她在鍵盤上敲出了一個五位數。
“六萬三千七百八十二元整。”
“我明白了。”鐘有初慢悠悠道,“真是一筆意外之財,那我馬上過來——你們不會反悔吧?支票是可以兌現的吧?”
“鍾小姐可以放心。”雷再暉按照李歡的指示一字不差地說完了最後一句臺詞,“務必儘快趕來。”
“好的。”
輕巧地說了一句,鐘有初掛了電話。眾人寂然無聲,良久有人竊竊私語:“直接告訴她發生了什麼不行嗎?”
“開玩笑,真知道了誰願意來啊!”
“她不會起疑心吧?”
“怎麼會。退職金的金額聽起來很真實哩。”
雷再暉看了一眼手錶:“看來現在只能等了。”
李歡喉嚨裡咕嚕了一聲。過了令人窒息的半小時後,雷再暉的電話再次響了起來。
“我的員工卡已經交了,請雷先生親自來鼎力門口接我吧。不需要別人,雷先生務必親自來。”鐘有初冷冷道,“為了表示公司的誠意嘛。”
李歡疑惑地看著雷再暉,猶豫不決。雷再暉捂住話筒,對李歡道:“我絕不會因為她是你的女人就對她俯首稱臣。請找別人去接吧。我個人絕不接受這種居高臨下。”
“她要你去,你就去。”何蓉快速地在鍵盤上敲下李歡的指示,“快去!別耍花樣!把她帶上來!”
小李飛刀(下)
鐘有初在鼎力門口等了三分鐘,無數個念頭在胸口翻滾。
她還記得八年前第一次作為新員工來到鼎力。工業區的嚴重洩露事故使得格陵當天的汙染指數達到了史上最高,但一想到新的工作新的生活,就連灰紅色的天空在她眼裡也變得可愛起來。她曾無數次在夜空下眺望,矗立在濱江入海口的鼎力,燈火輝煌,是一切權力和榮耀的象徵。可真到了它腳下,它也只不過和其他大廈一樣,給人隨時會坍塌的感覺。
鼎力大廈有二十三級臺階,鐘有初拾階而上。
是何時開始養成了這樣的習慣,在最安穩的時候總不可避免想起最深處的悲傷。也許是當她進入百家信,卻重遇故人的時候便明白,命運不會停止對她的戲弄,或陰險,或殘忍,永不厭倦。
雷再暉出現時,看見的是鐘有初轉身走下臺階的背影。他急步跟上:“鍾小姐?”
鐘有初並沒有停下:“本來想當面使你難堪,現在覺得那樣也太孩子氣了。再見。”
“除了解僱你,我們並沒有其他過節。這種無端的指責恕我不能接受。”
這種反覆而任性的回答並沒有讓雷再暉不屑。正常人的表現應該就是和百家信的那幫員工一樣,互相推諉,諸多借口,臨陣退縮:“好。再見。”
“雷先生。”反而是躊躇的鐘有初在臺階下喊住了他。兩人一高一低,中間隔著十三級臺階。她仰頭望著他,右手緊緊抓著拎包的肩帶,臉上擠出一個無可奈何的笑。
他不知此時的自己在鐘有初眼中,也和鼎力一樣,不過是隨時會坍塌的莊嚴。而她大發慈悲,願意扶他一把。
“何蓉出了什麼事?”
老派電影中美女出場都是翩翩走下寬闊的大樓梯,昂首挺胸,線條流暢從扶手上的玉指到優美交錯的雙腿,裙裾粼粼如湖水。而現在雷再暉看著鐘有初一步步走上來——最糟糕的俯角,決定了放大的上半身和縮短的下半身很滑稽。
可她偏偏能只運用腳踝的力量,帶動著全身的關節都產生節律感,在滑稽裡穩穩地走出一份優雅和從容。
這不由得讓雷再暉生出了一份懷疑。進一步聯想她走路,入座,起身,收拾雜物,每一個動作確實都是不尋常的姿態。她的每句話語,每個眼神,都比平常人傳遞出更多的情感。
“鍾小姐不怕我是有惡意的那個人?”
“雷先生怎麼會屑於對我們這些小人物展示惡意呢?在我們這種小人物面前,您連眉毛也懶得抬一抬。”兩人並肩朝電梯走去,鐘有初分析道,“我想是有人威脅到了百家信的利益,使您也受到了牽連。”
“作為顧問,不得不站好最後一班崗。”好像十分無可奈何,但雷再暉依然沒有什麼表情,“很抱歉將你牽扯進來。”
“退職金這種說辭根本沒有說服力。首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