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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王冷硬的面容微松,嗤笑道:
“野東西!”
他當然不知道,此刻“那野東西”正甩著被氣勁擦去一小片皮和幾縷貓毛的尾巴,憤憤不平地趕往曼曼的住處:
“喵了個咪的!你個破景王,喵記住你了!我Icekitty不發飆,你當我是Hellokitty!”
這自然是二貨白貓小愛,此刻它的大藍眼睛充滿了憤怒,趕路的同時不斷腦補怎麼能夠把景王好好虐一虐。
“喵哈哈哈!我要抓花他的臉,啃在他的頭皮上,把他的髮型也全部弄亂!再把他的衣服全部抓破……”
它就帶著這樣的心情回到了曼曼跟前,在曼曼的房間裡上躥下跳地表演自己受到的攻擊,以及自己給景王準備的未來酷刑。曼曼無語地瞧著它,搖搖頭,拉長聲說道:
“哎……這就滿意了?你的想象力也是有限呀!”
小愛瞪起藍汪汪的眼睛,粉色的鼻頭抽搐著:
“那要怎麼辦?!”
曼曼笑眯眯地道:
“這還不容易,毀掉他計劃的事兒,保證他自己就氣得一佛出世,二佛昇天!”
二貨白貓想了想,毅然地揮了揮小貓爪:
“喵!就這麼定了!你再寫封信,喵直接給鳳輕雲送過去!”
曼曼的小臉難得的紅了一下,她想起了連杏兒都指摘自己的字跡太難看,不由咳嗽道:“這個麼……”
她的眼睛轉向了一旁的梳妝檯——曼曼小金庫裡銀兩充足,當然想著法子給自己的房間增加了相應的物事,原先秦老丈家那些陳舊不堪的傢俱已經煥然一新,面前曼曼的房間裡除換了梨花木的傢俱外,另購置了梳妝檯與一隻精美至極的漆雕螺鈿鑲嵌紅木的梳妝盒子,還添了一架雲石屏風,當然,螺鈿傢俱費用不菲,且按大周禮制同樣非平民所能使用,購買之時饒是曼曼薄有資產,也只敢提出向店家先買一件,且出示了鳳輕雲的玉佩才終於購得。饒是如此,買了下來的時候曼曼也是左掖右藏的,生怕被影大和黃瑞軒看了去,又要受一番關於禮制的教育。
此刻,那隻精巧的螺鈿梳妝盒子敞開著,露出了裡面幾樣不多的首飾與幾朵粉嫩嫩的絹花,形制優美,栩栩如生。
曼曼瞧著,眼珠亮了亮,走到桌前取了一朵絹花在手,輕聲道:
“花朝節?嗯,既然姑娘們都要去玩,他應該想得到吧?如果想不到,哼哼,就別怪我了,乾脆笨死他算了!”
語氣中的熟悉與親暱卻是連她自己也未曾發現的,至於說為什麼不想讓鳳輕雲看到自己寫字難看……哪有這回事?!姐只是覺得,親口跟他講明白他的處境更清楚更好,有木有!
……………………………
鳳輕雲身裹月白色錦袍,長髮慵懶地披散在肩頭,風儀越發清逸出塵。不過,他瞧著面前那雙藍汪汪的眼睛,和那粉嫩嫩的小嘴裡叼的粉嫩嫩的絹花,沉默了一會兒,俊美無倫的臉頰上默默地爬下幾根黑線:
“那個……喵小愛是吧?你瞧,自打我回到自己的身體以後,就聽不懂你說的話了,怎麼辦?”
白貓小愛眼中頓時冒出一團怒火,叼著花“喵了個咪”的嚷嚷了好幾聲,樣子萌到不行。鳳輕雲憋住笑,輕輕地伸手摸了摸它的腦袋,柔聲道:
“知道了,你是給曼曼送信來的對不?這朵花,嗯,給爺瞧瞧吧!”
二貨白貓恨恨地鬆了小牙,鳳輕雲拿到絹花,細細端詳了一遍,還真是乾乾淨淨一朵絹花,連半個字的提醒也沒有,鳳輕雲不由笑著搖了搖頭,無意識地捏著絹花在手掌中輕輕地敲擊著,沉吟著:
“卿卿此乃何意?”
“我沒聽錯吧?當朝的文王殿下深夜獨守空房,卻手持鮮花,口稱卿卿?”
少年清朗不遜的聲音響起,隨後,墨髮、紅袍、微黑的肌膚、如畫的眉目,存在感極其強烈的阮五郎不請自來,攜帶著一陣清風“飄”入了房中。
鳳輕雲眸光一閃,笑吟吟地將絹花“卷”入了袖袋,袖著手淡定地道:
“喲,五郎夙夜到訪,莫非是思念本王麼?如此情深,令本王心中頗有慼慼,怎奈本王心繫於女子之身,如之奈何!”
阮五郎皺眉,袍袖一揮,冷笑道:
“少跟我扯這些!跟你說,今日我已經去探過你的那個外室了!”
鳳輕雲長眉一軒,本能地看向了一旁的白貓,卻發現那二貨早就溜得無影無蹤了。
阮五郎毫不客氣,長驅直入地進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