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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人將手中燈籠略向昭容的方向照了照,口氣平淡:
“哦,原來是陳昭容,雜家有理了!”
陳昭容想不到對方還敢這樣無視自己,登時冷了臉,翹著下頜向他們逼近一步:
“好啊,你們這些奴才……”
為首那名內侍挑了挑眉,將燈籠提到了自己眼前,照亮了自己的面容。陳昭容還要說什麼,卻猛然看清楚了對方的五官,頓時臉色大變,本能地擠出了一個笑臉,諂笑道:
“啊……原來是厲總管厲公公!本宮,本宮無狀,還望厲總管恕罪……”
她身旁的太監宮女們更是齊齊躬身下拜,異常恭敬。
這名被陳昭容稱為厲總管的厲公公有著一對鷹一般的眉毛,鋒利地向上飛起,濃眉下一雙眼睛也是黑亮異常,雖然年過四旬,身體卻顯得十分健壯敏捷,彷彿還維持在體能最巔峰的狀態。
他正是禁宮中的太監總管,也是皇帝身旁最信任的近臣前五名之一。饒是陳昭容再不懂事,也明白這位厲總管的手段和身份。
厲總管見她服軟,唇角略勾了勾,用與他的強硬外形殊不匹配的尖細嗓音說道:
“昭容娘娘,言重了,雜家不過一個小小的禁宮總管,是給主子們當差跑腿做事的。倒是貴嬪娘娘,莫讓萬歲爺的旨意等急了才是,還請速速回宮。”
第二句話便已經將那位陳昭容繞了開去,直接和黎貴嬪對話了。黎貴嬪這才輕笑了一下,扶著自己身旁的小宮女略向厲總管斂裙盈盈一拜,口稱:
“總管辛苦,改日請來清寧宮中飲一杯茶。”
“這個自然,貴嬪娘娘的茶藝冠絕禁宮,雜家定然是要去叨擾的。”
厲總管也是溫文相對,兩人居然就這樣互相禮讓交談著轉身向清寧宮踏去了,根本沒再抬頭看一旁僵立的陳昭容一眼!
此時天色已然明亮,通道中來往的人越發增多,將這一幕盡收眼底的也不知凡幾。
陳昭容看著他們越走越遠,不由極是憎恨,抬手狠狠地甩了甩袖子,冷笑道:
“好個厲總管!走,本宮要去長康宮拜見西太后!”
陳昭容可沒注意到,她這話一說完,明明已經走出很遠的厲總管腳步微微頓了頓,飛速地回頭看了她一眼。
那道目光冰涼徹骨,如同在看一個死人。
…………
片刻後,陳昭容一行人便來到了長康宮——西太后的居所,而太后則居住在慈寧宮中,兩座宮殿各自佔據禁宮後半部的東西兩側,也代表著兩位居住者不同的尊貴身份。
陳昭容乃是西太后一脈的嫡系世家貴女,為了平衡各世家的狀態,給他們營造各自都擁有自己的上升通道的感覺,每三年一次的選秀活動中,世家女所佔據的比例自然是有定數的,且留在宮中的名額也是固定的。
即便如此,此位陳昭容在最新一批秀女中的上升速度也是超乎尋常了,與此相比,最新一批秀女當中來自太后嫡系世家貴女的代表表現就相當平凡,迄今還不過只是個六品的貴人。每念及此,陳昭容總是對自己充滿了自得之感。
也因此,西太后對她總是格外高看幾分,常常笑說:
“這孩子,一看就是個有福氣的,將來必成大器!”
事實上,西太后的高看一眼絕對給力——陳昭容首次承恩雨露之後,皇上便有很長一段時間沒有再翻她的牌子,是西太后那次喚皇上來自己的長康宮中陪自己看戲,為他們製造了“巧遇”,陳昭容才有機會一步步贏得“昭容”這一封號。
陳昭容對西太后的知遇之恩自然銘感在心,所以凡是西太后有所差遣之事,無不盡力而為。今天之事,自然也是西太后的意思,至於說她究竟為何露出這樣的意思,陳昭容那顆並不怎麼玲瓏的心竅卻是揣摩不明白。
長康宮已然近在眼前,宮殿門口的太監內侍也已經看見陳昭容一行人,露出了恭敬的神色向她施禮:
“恭迎昭容娘娘,時辰尚早,太后娘娘方才梳洗,昭容娘娘若是有事,還請稍候。”
嗯,這樣恭敬的神色才是正確的……陳昭容腦海中不期然掠過了黎貴嬪那張波瀾不驚、平靜到極致的絕美臉龐,心中難以掩飾地劃過一抹嫉恨。
自然,她的神情那是絲毫不露的,而是笑盈盈地衝著長康宮的太監躬身道:
“還請公公照拂,儘早通稟!”
“這個自然,昭容娘娘請稍候。”
陳昭容微笑著肅立宮門之外,眼見天色漸漸大亮,長康宮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