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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中入了冊,以為從此可以挺起腰桿來做人時,卻偏偏趕上自己的相公趕上一場急症,竟是月餘時光便亡故了。而時年不足四十的公公婆婆也在中年喪子的重大打擊之下,雙雙撒手西歸。可憐這於家二房,就只剩下了一個年僅半歲的幼子寡母。
孫大奶奶從此收起了曾經有過的少女夢想,規規矩矩,常年笑臉迎人地逢迎討好著於家大房,只求能夠將自己的兒子平安養大,又有時化身護子的潑婦,唯恐別人把自己這唯一的命根子算計了去,漸漸也就有些吝嗇刻薄的名聲傳出。
於家當時於老太公和於老太太都還在世,瞧著他們孤兒寡母的也著實可憐,便也多少照拂了一些。然而隨著時間慢慢過去,於老太公和於老太太相繼離世,他們的日子也就越發寡淡冷清起來。
這位於二公子於銘倒也繼承了於家人模樣俊秀的特點,但是因為自小跟著母親生活,自然在待人接物方面少了一份男子該有的大氣,而多了許多女子的揣測和猶豫。
於銘和於家大房獨子於晟不過相差三歲,照理來說堂兄弟之間應該是兩小無猜,共同成長的關係,但卻在他母親過分的小心和在意之下,兩人的生分與距離感早早地就建立了起來。
於晟初時還擔著大哥的角色,時不時照應一下自己的這位堂弟,但等得再大一些,於晟十三四歲的時候開始跟著自己的父親外出學做生意、與人交際,最遠的時候甚至跑船出海,再回來時已然一晃兩年,不同經歷導致兩兄弟之間的共同話題越來越少。
已經見過許多世面的於晟對整天只會窩在房間裡讀書的於銘漸漸有了不滿,他忍不住拿自己在外頭遇見的那些朋友來和自己的堂弟做比較,發現這位堂弟手不能提,肩不能扛,心眼還頗小,天天地算計幾文銅錢——天可憐見,他一個孤兒寡母長起來的小孩兒,又在寡母的強烈情緒影響之下,怎麼會不長成這種性格呢?
孫大奶奶為了給自己兒子營造良好的教育環境,早早在他十歲的時候就將身邊模樣稍好過得去些的丫鬟們都攆了個乾乾淨淨,只剩下些模樣粗蠢的傭婦使喚,是以於銘青春萌動之際,竟是連個養眼的丫頭也沒有,完全不像是個出自富裕人家的公子哥兒。
於是……兩兄弟之間的情誼徹底惡化也在這件事上栽下了根苗。
時年十七歲、早已遍歷**女愛的於晟,本著“兄弟友愛”的想法,要帶著十四歲的於銘去勾欄院逛逛、開開眼界——這事若於銘做得夠機密倒也罷了,偏他又害怕寡母擔憂,畫蛇添足地留了一張紙條給母親,自作聰明地以為自己的寡母不會識得勾欄院的地址……於是,於家大房和二房之間徹底交惡!
孫大奶奶當年舉著那張條子聲淚俱下,控訴到了於家宗族長老的跟前,於晟的父母哪能嚥下這口氣,登時找了於晟來,拿門栓狠狠親手打了於晟十棍子,隨即便在於晟的哭喊聲中告訴她,以後她若是有本事,便別再求上自己家!
孫大奶奶人在氣頭上,卻也響噹噹地拍了胸脯,偏她就忘了:自家生意失敗,連住還住在於家大宅的一個三進的小院子裡頭呢,吃穿用度還都是於家大房供的,連於銘的西席銀子也得上於家大房去領。
從這件事就可以看出,孫大奶奶是個性格堅強中卻又透著那麼點不夠智慧的女人,自然也就很難給自己的兒子規劃出什麼好前程來,甚至還得罪了最大的金主。
過了好些時候她才拐彎抹角地從下人嘴裡聽說,於晟父母並非沒有歉意,當時甚至想過專程將於銘送到京都的某位大儒名下好好學習,斷了他和於晟的聯絡,偏是她做事打人臉,弄得大家都下不來臺,於家兩口子惱羞成怒,著重培養於銘的計劃就此作罷。
孫大奶奶這才悔得腸子都青了,但此時再說又有何益?少不得在要支付下人薪資的自己拉下臉來,又巴巴地求上了於家大房兩口子……
她也這才想到自己兒子原不用去勾欄院,只要養個模樣秀麗的通房丫環不就是了嘛,這不都自己招的嗎?經這麼一鬧,於銘才算有了採蓮這一個清麗齊整的貼身女婢。
時過境遷,老一輩的事情倒也過得飛快,然而這於家大房的二位可頗有些出奇的地方,等到於晟長至二十歲,忽然花了半年的時間,將所有的財務賬目給兒子交了個底,自己便雲遊四方去了,從此於家大房,或者說於家大宅的主事人就變成了於大公子於晟。
於晟那正是年輕力壯銳意進取的時候,記憶中那一場羞辱如何輕易得忘?自然對二房的兩母子越發冷淡相待起來,沒有直接讓他們分宅而居大約是在遵守自己和父母的約定。但兩房的交情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