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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這幾天以來第一次沒有下雨。
曼曼站在山坡上,深深地吸了一口清新中帶有泥土腥味兒的空氣,有些茫然:這場治水的危機是不是已經過去了?
不管她怎麼想,山下的村民們顯然預設這事兒已經過去了,早就鬧鬧哄哄地出來,打算要回家。
目睹著眾人有些疲憊又有些憧憬的神色,曼曼心裡有些沉甸甸的,她思索回憶著自己這些日子以來的作為,嗯,不知道是否有人因此而恨上自己了?
應該有吧,自從那天自己脫口而出老族長草菅人命這句話以來——她一眼瞟過去,就看見老族長的親眷們正以一種躲閃的目光看著自己,那眼中,毫無疑問,並不是對自己的喜愛之情。
當然,事急從權,當時更多的考慮了以最快最強有力的方式收攏這些亂糟糟的村民,難免動用了一些危言聳聽的詞語,將他們給嚇住了。
這些親眷自然不會知道,老族長的靈體此刻正漂浮在曼曼身旁,目光復雜地注視著曼曼,低聲和土地公說道:
“老夫這幾日幾次三番親眼目睹筱小姐堵塞管湧,阻止大壩垮塌,看來,這位筱小姐實乃是對我宗族有大恩之人……”
“唉,可惜你那幫孝子賢孫可是不會做如是想!”
土地公晃著自己的大腦袋,摸著自己的下巴答道。老族長皺著眉頭,忽然低聲問道:
“這個,老夫若是想託夢,果真可行麼?”
“託夢囑咐他們善待筱小姐呀?自然可以,你這樣……”
兩個老頭兒正在嘀咕呢,就見小寡婦秀孃的靈體忽忽悠悠地飄了過來,走到曼曼跟前,對著她深深一拜:
“筱小姐,此番您的大恩大德,奴家銘記在心,永世不忘!”
曼曼聞言轉過頭來,詫異道:
“咦?你難道是來辭行的嗎?”
雖是虛飄飄的靈體,但秀娘此刻的臉色已不像開初那樣蒼白,雙眼也是有神,當下點點頭,又向曼曼施了一禮,方輕笑道:
“筱小姐,奴家和松哥約好了,雖是今世做不成夫妻了,但望與他來世再見,奴家心願已了,所以……”
曼曼滯了一滯,愕然地看到秀孃的身上開始緩緩冒出了點點光芒,每一點光芒的亮起,她的身體就消解了一點,且這種消解的速度越來越快。
光芒點點盤旋而起,就像是簌簌隨風而去的花瓣,漸漸地隨風飄去,終不可留……
顯然,因為心願得償,秀娘這道靈體將徹底地消散在這個世間,或許下一次見面就已經是她投胎轉世了吧?
能夠目睹此景的人都沉默了下來……直至最後一點光影散盡。
目睹著秀孃的離去,老族長的表情忽然僵住了,好一晌之後忽然雙目蘊淚,舉起袖子來掩蓋住了自己蒼老的臉大哭道:
“秀娘……是爺爺錯了!爺爺對不住你!”
曼曼正在感慨萬端,聽到號哭,不由將將視線投注到老族長的身上,疑惑地看著他。老族長似乎是承受不住心中的重壓,緩緩蹲了下來,斷斷續續地講述著……
原來秀孃的父母死得早,卻也和族長有些關係。他不是一直對秀娘和顏悅色的嗎,直到把秀娘娶進家門給自己的病孫子沖喜……而實際上,秀孃的母親曾經是族長家的一名奴婢,還曾經與族長的兒子有過不淺的感情,但族長哪兒能允許自己的兒子娶這麼一個窮人家的姑娘當媳婦,當下自然是棒打鴛鴦,好在他還顧忌自己的善人形象,沒有過於為難當年這個窮女孩兒。
然而,同村同族,十里八鄉都是這個族長的許可權範圍,離開了族長家的小村姑能做些什麼呢?自然只有匆匆忙忙找人婚配了,也來不及精挑細選的。
而這匆忙結婚的物件,無非是個打漁的漁夫,兩口子勤勉之下,總算能混口飯吃,好容易懷了胎,生下了秀娘。
偏這漁夫的兄嫂十分苛刻,對於自己的弟弟成親以後不能給自己送葷腥鮮食十分不滿,秀孃的母親還未出滿月,就經常聽那嫂子在院子裡指桑罵槐的,非常難聽。秀孃的父親性格軟弱,少不得忍氣吞聲。
這樣的日子在秀孃的童年時代常常上演,日子久了,連秀孃的性格也變得溫吞不已,沒有農村女子常有的潑辣勁兒。
這樣的日子,直到有一次秀孃的父母外出遇見族長,族長忽然想起了自己曾經對這個小女子不留情面,不利於自己慈善的外部形象,便好生勸慰了他們幾句。這一來,秀娘一家在當地的地位忽然就提高了許多。
及至後來,秀孃的父母因為打魚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