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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是為了傳宗接代,說白了,不過是為了江山穩定而不得不做的功課,說句大不敬的話,先祖對女人的痴情是太皇太后最忌諱的,萬歲爺從小就知道不能對女人動真情,所以,整個後宮的每一堂功課對於皇帝而言都是一樣的,哪一門都不能偏廢,皇上自然不會偏科。但德兒一直嚮往的都是至死不渝死生相隨的愛情,德兒希望的是那種一生一世一雙人的愛情,德兒自知萬歲爺不會專寵德兒,只是有一句,作為傳宗接代的工具,德兒已經完成了這個使命,德兒不願繼續做這樣的工具,求萬歲爺成全!”說完,連吳雅自己都有些震驚了,完了,說話不過腦子,這種大不敬的話都敢說出口,這不是**裸的找死嗎?
玄燁顯然被德兒的話震住了,從來沒有人敢對他說出這麼忤逆的話,只是這一段話,若讓他定罪,德兒就夠死幾回的,玄燁不禁怒火驟升:“德貴人,你似乎沒有認清自己的身份!”
吳雅卻選擇倔強的抬頭:“皇上的女人那麼多,何苦多我這一個呢?”
玄燁眯了眯眼睛,盯著她看了許久,才憤然下詔:“德貴人瘋魔未除,瘋言瘋語,著太醫繼續醫治,痊癒前不準再踏出永和宮半步!”說完,便甩袖離去。
吳雅知道,她的話的確是太瘋狂了,皇上選擇這樣的應對,已經是在給她臺階了,只是她不稀罕這個臺階,她寧願選擇在永和宮裡孤獨終老一輩子,也不會選擇跟一個自己不愛的男人上床生孩子。
吳雅被送回了永和宮,絲竹在門口已經快要急瘋了,看到德貴人被小太監送回來,慌忙迎上去,小太監宣讀了皇上的聖旨後便離開了,絲竹扶著德貴人,滿臉不安地看著主子倔強的臉:“主子……”惹怒了萬歲爺,這永和宮以後的日子就更不好過了。
吳雅賞給絲竹一個極度燦爛的笑:“別擔心,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永和宮又恢復了以往的淒涼,數日的榮華就如同一場夢境一般轉瞬即逝,永和宮所有的宮女太監們都在為主子不值,哀嘆著好日子怎麼這般短暫,卻只有吳雅樂在其中,悠然自得。這是她自己選擇的,她的話一出口就再沒有挽回的餘地,這已經是皇上給她最好的結果了。只是,這樣的禁足讓她更加沒有機會去見四阿哥。
孝莊並不知德兒與皇帝說了些什麼還是做了些什麼,惹得皇帝這般不悅,沒有人可以說出個所以然來,即便是跟在身後的梁九功都支支吾吾的不知如何說起。
玄燁告誡了下人不準對外提起一個字,德貴人說的話傳到祖母耳中,便是個大忌。玄燁雖也憤然,卻不得不驚異於德兒的辨識力,她的話雖糙,卻直戳他的心上,後宮房事對於他而言,的確已然變成了一門不得不應付的功課。而且,這並不是一門簡單的功課,如何權衡利弊,如何平衡後宮與朝堂的關係,誰該重用,誰該打壓,都要在後宮中同樣權衡,每日敬事房的太監將綠頭牌端過來時,他都有些難言的壓力,只是這壓力既然是難言的,德兒就斷然不能口無遮攔地說出來!稍微讓她吃些苦頭也好,讓她知道知道什麼話放在心裡就好,說出來便是個大麻煩!
吳雅倒是不擔心自己,她只是很想知道北京雪災最後是如何解決的,可是被禁足的她顯然沒有這樣一種權利去獲取這個訊息,她便帶著些許的不安,但在國事上,吳雅還是相信康熙的實力的,他可以被後世稱為千古一帝,就必然有他處理事務的手段,她大可以不必擔心。
一晃便是十來天,永和宮裡的雪都化盡了,吳雅便呆呆地望著幾乎是死而復生的嫩草,感嘆著生命力的頑強。
“德貴人起了嗎?萬歲爺解了您的禁,叫您今天去乾清宮侍寢。”李德全從院子裡走過了,帶來了讓吳雅幾乎從椅子上摔下來的訊息。吳雅有些摸不到頭腦,她已經不敢再做出任何動靜了,怎麼皇上還能陰魂不散呢?
李德全問個安,便將皇上命他送來的信送上。吳雅詫異接過信,信上只有赫赫然四個大字:“朕想逃課。”
“噗!”吳雅幾乎被玄燁雷得外焦裡嫩,那麼莊嚴威武的皇上居然也有這麼鬼馬的時候?吳雅大概已經瞭解了玄燁的想法,每日上床也是會煩的嗎,偶爾想清靜清靜,她的確是個挺不錯的選擇。
吳雅點點頭,其實這樣做個幌子也挺好的,至少清白保住了,地位也就保住了。吳雅破天荒地答應了侍寢的要求,乖乖順從了太監的指示,沐浴更衣,隨著李德全一同前往了乾清宮。
天色已晚,一彎新月掛在太空,路旁的桃花已經盛開,映著月光泛出銀白色的光芒,吳雅不禁在猜測,那些女人被叫去侍寢的時候會是怎樣的心情